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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完,临近找了间宫室安顿下来,等鸽子的回信。
此地偏远,不比之前那间内饰绮丽,该有的用器被褥倒也不缺。
二人白日里上书斋看书,黑夜里去那僻静宫室安歇,倒也过了两天清闲日子,至少颇合求书若渴的绿衣的意。
第三日,绿衣再去膳房淘换干粮的时候,听得两个厨娘抱怨:
“那些臭男人太放肆了,近日偷吃得越发厉害,我昨下辛苦卤了三只盐水鸡,不过一刻钟的错眼,再看就剩下一只了,问他们,他们还嘴硬就偷了一只,这按正理说也是御膳啊,他们那胆子胀得快比天大了。”
“呵,他们也就张狂这几日了,辽王再有几日就到了,看他们还敢偷吃。”
“只怕他们已被撑肥了胆子,还真敢!”那声音停顿片刻,压低了几分,“你说那辽王被皇上派来巡察,不住在花团锦簇的安王府,怎么住来这荒废已久的破行宫啊?”
“搞不好陛下心疼亲子,想着安王不在,怕王府怠慢了辽王。”
“哎呦,你这话说得,辽王安王都是龙子凤孙,那王府里的大官也好小仆也好,不要命了才敢怠慢丁点啊。”
“说的也是。不过,陛下圣意岂是你我这般的小民能揣测得到的。唉,猜这些做什么,也和咱俩无甚干系,不如赶紧做完了活回去打牌要紧。”
“你说的是。”
两个厨娘便不再多话,房内立刻响起一片锅碗油烟声。
绿衣微眯了眼,探得四周无人,很快返回书斋,将这番谈话告诉了辛寒。
“如此说来,这行宫住不得了,也罢,黑鸮未追来这个方向,我们赶路时接消息也无碍。”
夜间,绿衣补充了烙饼和熏肉,又搜了一遍他们落脚的宫室,带些得用的细软。
突然,她无意间拂过多宝架上一个花瓶,瓶身顺着她的力道转了九十度,脚下蓦然裂开一个大洞,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直直坠了下去,甩出的丝带没够到任何一件立得住的器物,辛寒抢身过来,救援不及,只好赶在洞口合拢前也跳了下去。
洞壁平滑,别说绿衣,连辛寒都借力不上,二人几次勉力提气运起轻功,才算毫发无伤地落了底。
二人已一个眼神确认了对方无伤,再抬头,发现他们身处与洞口一般大的黑暗平地,但正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廊火炬映亮的通道。
头顶的洞口已封死,他们跃不上去,眼下也惟有向前一条路了。
前路静寂,辛寒给绿衣一个避毒的药丸,见她验看过缠在手臂上的硬质丝练和藏在手腕处的浸药铜针,便当先放轻脚步,带着她走入廊道。
绿衣在踏入廊道的前一瞬,蓦然一阵恍惚,一副与眼前景象似又不似的图像划过她脑海,仿佛她从前经历过类似的事件一样。
辛寒察觉她的停顿,回眸看她,她在他的目光中立时回神,强自压下心底的惊疑,重新收拢注意力警戒四周,给了他一个“无事”的讯号,他也不多问,回身缓步前行。
二人落足无声,约莫走了半刻,看到一侧廊壁开了个洞。
辛寒看了绿衣一眼,贴近一侧,探身一瞧。
不大的洞室内,箱箧大开,透出宝光熠熠,地上黄金彩宝散落一地,同样横陈地上的,还有五具容色生动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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