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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离开前,将凤容的安全托付给了好友缱州兵司马欧屏,欧家二公子很看不上凤容那个除了外表哪都不像女人的女人,但看着好友一路此去无还的表情,也不忍心拒绝。
凤容并不是不谙世情的初生牛犊,她只是没想到地方官吏竟敢违抗长官命令到如此地步,在认清形势后,放手使出十八般手段,下面的官吏和富户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屈服了。
暗潮汹涌的三个月过去,住在州牧府的辛寒和绿衣倒过得算是风平浪静。
曹司户似乎对辛寒死心了,也没找他近水楼台对凤容做什么,仿佛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也不知是不是在憋大招。
其间,绿衣救了一次上树摘果子下不来的猫,睡眼惺忪时钉死了两只吵人的蝉,阴差阳错找出了真正趁手的兵器。
辛寒不知从哪里得来一卷金刚蚕丝织就的纱带给她,她研究了半天,勉强想出个在袖子里能收放自如的缠法。
试验成功之后,她又从辛寒那里求来一盒针,开始琢磨怎么把针也都藏在袖子里,满脑子面对邪恶的黑衣人“万针齐发”大杀四方的畅想——还别说,她尽管已经习惯了文弱书生的人设,在机会来临时,也愿意圆一圆飒爽女侠梦的。
辛寒偶然见到了她往袖子里插针的场面,镇定如他也不由悚然,立时喝问:“你做什么?”
绿衣手一顿,针尖一抖,幸而它在同皮肤亲密接触之前停了下来。她舒出一口气,莫名其妙地看向他:“……藏针啊?”
辛寒不能忍受地闭上眼,似是没料到她长了一张聪明脸还能做出这等蠢事:“你莫不是想藏在肉里?”
绿衣不由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一阵恶寒,赶紧小心地把针一根一根地取下来,讨好地看向辛寒:“那你说如何做嘛?”
辛寒一直注视着她把针取下来放好,突然之间,被她与人熟悉后在语气里不自觉带上的撒娇意味戳了一下,顿了顿,说:“你过来。”
绿衣立刻乖巧地走过去,端坐在桌子边,将手肘撑上桌面,卷起罩衫的袖子。
辛寒因她的不假思索顿了一下,无语地看她,却正对上她不解的目光,立刻收回视线,拈起针,一边一根根地插在她的袖口,一边一步步地讲解位置和角度的道理。
绿衣低脸垂睫,樱唇微抿,听得入神。
采兰走到门口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俊秀的神医和他绝色的夫人坐得很近,脸凑在一起。他抚着她的腕口,她鸦睫轻眨着瞟他,他难得喁喁不绝,她一脸脉脉地侧耳听。
采兰错觉身周时光倒退,眼前是两个月前的芳郊,有猗猗绿竹,又有雪裹山茶,内室逼仄,困不住方寸春光。
她怔了好久才醒过神来,怀着满腔负疚感打断了他们:“先生、夫人,我家大人请你们去主院。”
绿衣自然地将袖子撩下来,问她:“不知凤大人找我们所为何事?”
采兰说:“应是回京的事?听说朝廷的特使今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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