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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应雪登时慌乱更甚。
这会她才发现方才簇拥在她身边的贵女们这会都悄无声息远离了她,活到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被众人孤立。
见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进退两难,姚轻黄心如刀绞。
脚步微微往前,抢在奚应雪说话之前开口:“季山长今日既然来了奚府,想必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
季渊意味不明地瞥着她,“这是自然,府中有这样伶牙俐齿的人在,若无板上钉钉的证据,我岂敢登门。”
奚应雪身形愈发摇摇欲坠。
季山长这样说她,日后,她还有日后吗?
季渊将手中的纸举在众人面前,“这种纸被药水浸泡过,纸上的字迹虽然消失,但用特殊的药粉一洒,字迹就会现行。”
季渊熟练地从胸口掏出一瓶药粉洒了上去,下一刻,纸上果然现出字迹,正是算数考试的卷子。
季渊又道:“不知这上面的字迹夫人和大姑娘认不认得?”
姚轻黄笑得有些勉强。
她只认得奚应雪的字迹。
好在季渊并没有要她答话的意思,“奚应芷入学后第一次考试作的诗我亲自批过,这被处理后的字迹确确实实是奚应芷的字迹。
若按着正确答案来看,奚应芷考的应该是满分。这纸笔有问题,大姑娘可还有疑问?”
奚应雪难堪得恨不能当众挖条缝钻下去。
姚轻黄心里素质比她强一些,却也不敢再辩驳,好声好气道:
“没想到给几个姑娘准备的文房四宝居然会出了这样的岔子,幸好季山长查明了真相,若不然芷儿只怕要受委屈了。”
说着她又挂上满脸恳切的歉意,“老爷,我身为一家主母,此事实实在在是失职失察,家中出了这样的疏漏我还懵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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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今既然知道了,老爷也请放心,此事我定然查个清楚。”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她全然不知情了。
也是,季渊手中的证据只能说们奚应芷被人暗算,却并无证据证明这件事跟姚轻黄有什么关系。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季渊没接这话,只意味深长地看着奚松。
奚松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再看姚轻黄,只觉得既失望又愤怒。
他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妻子贤淑和善,女儿乖巧聪慧,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真相是,这么多年来他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奚松的眼神沉得让人发慌,姚轻黄有那么一瞬甚至在想,要不要干脆承认了好生认错算了。
可也只是那么一瞬。
她除了是一个女人,除了是渴望着丈夫的爱的妻子之外,她还是一个母亲。
一个女人可以只在乎丈夫的怜惜而不在乎名声,一个母亲却不可以。
姚轻黄缓缓镇定下来,重新挂起端庄的笑,“妾身执掌中馈也有十余年,打点家世鲜少出过疏漏,这次约莫是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尽心的缘故,妾身定会给老爷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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