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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显扬穿着一身佣人服正拎着一桶水在游廊擦拭灰尘,不同于昨日,今日这府邸里来来回回人很多,不止丫环还有奴仆,还有那些该装饰的东西都已经装的差不多了。
这时,又有几个丫环手里捧着干果蜜饯从游廊经过,最后一人经过钟显扬身边时,故意丢下一个纸团。
钟显扬发现了,麻利的捡起来收好,待四下无人,才拆开纸团细看,不过那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子时三刻,厨房见”。
深夜,钟显扬按照约好的时辰独自一人来到厨房门前,他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轻轻一推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竟然没锁。
他这样想着,一只脚刚迈进去一步,黑暗中一阵阴风迎面吹来,他下意识展开双臂弯腰一躲,随即一个黑影从里面跳出来,此人不问缘由对着钟显扬出拳出脚,二人打得难分胜负。
整整二十招后,那人拳风迎面袭来,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将将停顿在钟显扬眼前,而钟显扬的手刀也恰好停顿在那人的脖子处。
“好玩吗?顾大小姐。”
顾飞雪快速放下手,她得意的笑脸落在钟显扬眼里,钟显扬一脸不解:“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玩?”
“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夫,毕竟我还没有跟水云剑宗的弟子切磋过呢。”
钟显扬伸出小指挠挠脸颊,“你可是白浮生的唯一徒弟,深得真传,我怎么可能打的过?”
“我的本事还不及师父他老人家的十分之一呢……”顾飞雪没再继续说下去,转头说起自己白天的发现,“下午我看到花眠了。”
“那个脑子有点不好使的小丫头?她来做什么?”
“应该是上官明昼派她来监工的,满脸的不情愿,还差点把一个插花的婢女给打了。”
钟显扬觉得好笑:“看来上官明昼是真的没有人可用了,居然派她来。”
“说起来,我还得感激他呢。”顾飞雪轻轻笑了起来。
“怎么个意思?”
“托这个小丫头的福,现在罗府上下可没有哪个婢女敢伺候她,正好给了我接近的机会。先前在馥郁山庄待过几日,她的脾气喜好我摸得一清二楚,今天试验了一下,果然好用。”
这么一说,钟显扬可来了兴致。
“她没怀疑你?”
“偶尔犯一两个错处让她瞧见就是,再说我这假面皮平平无奇,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是那个她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人。”
顾飞雪继续正色道:“我侧面打听到,婚宴举行定在三天后,礼宾名单我偷偷瞧过一眼,上面果然有知府和县令的名字。”
“这个新任县令我之前调查过,他叫潘荣,跟上一任县令刘弗渠之间,好像还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谈及刘弗渠,顾飞雪侧过身去,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那你可知道刘弗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死的太快了,听说上任才几天就死在牢里。”
“几个月前我查到佛心血莲藏在杨孝德的家中,乔装潜入,不过却不慎被这个家伙抓住,关在地牢,吃了点苦头……”
也是在这一天,她遇到了邢千里。
其实当日她自己也有办法挣脱开那铁链,只是没想到邢千里拿到了东西还会折返回来救自己。
“这么说,刘弗渠也是你杀的?”
“不是。”顾飞雪连忙岔开话题,问道:“潘荣的事,你知道多少?”
“据说此人原本是个无父无母的穷书生,机缘巧合到了户部侍郎沈望山的私塾念书,然后近水楼台,博得了沈望山千金的喜欢。这沈棠爱潘荣爱的死去活来,非要下嫁于他,沈望山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之后沈望山四处走关系,帮着这个便宜女婿打通官路,也算潘荣上进,中了进士,才做上了临沭县的县令。”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钟显扬闻言一笑:“我刚才说的这些是给我接下来说的话做铺垫的。”他顿顿:“这位县太爷惧内。”
“那不很正常吗,沈望山是户部侍郎,而潘荣却是区区一个县令,官大压死人。”
“我说他惧内,不是因为他老丈人的关系,而是因为沈棠懂点防身之术……”
简而言之,就是家暴之后给打出心理阴影了。
像杨孝德或是刘弗渠,这两个人除了有结发妻子之外,还纳了妾,而潘荣却是有心无力。
顾飞雪低头沉思:“这么说来,潘荣接了请帖,一定会带他老婆过来,会是突破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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