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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
“行走在这片连街道都是黏腻的土地上,你问我有没有感受过「恐惧」?”楚天秋咧嘴笑道,“齐夏,我在这里的每一天,后背都是冰凉的,头皮都是发麻的,我真的很害怕。”
“哦?”
“可那有用吗?”楚天秋摇摇头,“有许多人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只能装作一切还好,装作比任何人都坚强,然后告诉所有人前方就有希望,在这种地狱一般的城市中一首徘徊,你却问我有没有感受过「恐惧」?”
“可那是远远不够的。”齐夏说道,“仅仅是后背冰凉了几十年,头皮麻木了几十年,怎么就能算得上是「恐惧」?”
楚天秋听后轻哼了一声,扭头看着齐夏的眼睛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恐惧」?”
齐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所说的恐惧,是有关相爱的人。”
“哈。”楚天秋听后哑然失笑,“相爱的人?相爱的人被掳走了?还是相爱的人被杀了?这对你来说是很恐惧的一件事吗?齐夏,我亲手杀了文巧云啊。”
齐夏深吸一口气,说道:“若是文巧云被不受控制地复制成了无数个,其中一个的眼球被「巨化」之后挂在天上当做太阳,其他的拆散成血肉和骨骼重新铸成一座城市,她的肉铺成地面,她的骨铸成墙壁,她的血液汇成这里的河流,甚至连鱼都没有办法在这种河流里呼吸。而你每天都踩踏在上面行走生活,你的每一步都踩踏着她碎裂的血肉,让她痛苦无比,你的每一天都能闻到铁锈的味道。这座城市整日都在跳动脉搏,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活物,可你不知道怎么救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你。而其中唯一能够行动的文巧云为了让你不疯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每天都拿着蛆虫和自己的身上的血肉来做成饭菜给你吃……这样如何呢?”
楚天秋听完齐夏的话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如果自己所说的东西是「恐惧」,那齐夏所描述的场景就己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了。
字典上根本找不到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这个感觉。
若是自己站在一座用文巧云血肉铸成的城市中,自己会是什么感受?
骇然?惊悚?
不,那种感觉根本形容不出。
“齐夏,你还说自己没疯吗?”楚天秋问道。
“我或许己经度过了「疯」的阶段。”齐夏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感觉自己到达了一个从来都没有涉足过的境界,处理这种境界的思绪,「疯」己经不够用了。”
“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捣毁自己所有的心理防线之后,用「最恐怖的东西」建成,而那些东西就是余念安的血肉?”
齐夏听后点点头:“是。”
“可这连「回响者」也做不到吧。”楚天秋慢慢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说来真的话长了,仅凭我一个人肯定做不到这种像是「神迹」一样的东西,我不仅需要一个能够捣毁整座城市的「神明」,还需要一个能够重铸城市的「入梦」。”
“你说的这两个人……”楚天秋微微一愣,“不,这明明是一个人吧?「他」一个人就可以全都做到……你不仅拿捏了「青龙」,甚至还算计了「天龙」?”
齐夏慢慢闭上双眼:“楚天秋,我们的「战场」有好几处,其他的「战场」我控制不了,唯有一处受我控制。”
“受你控制的战场……?”
“这和你没关系了,是属于我自己的事。”齐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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