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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把她送到就离开了,甲板上只剩下海浪声。
贺庭洲低头瞧她一会。
“说话。”
她终于出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往船舱里走。
她始终记得贺庭洲那个高高在上冷漠旁观的眼神,让想要求救的她遍体生寒。
她无法把他跟救了她的船员挂上钩,她知道自已应该感恩,但更想从此敬而远之,再也不要跟他说一句话。
贺庭洲目光滑过她光裸的脚,血色在白皙的脚面上流淌,一走一个血脚印。
他啧了声,迈步追上去,弯腰,手穿过膝弯将她横抱起来。
霜序马上推他要下去,贺庭洲乜着她:“医务室或者你哥房间,自已选。”
霜序就安分了。
贺庭洲把她抱进船上的医务室,放到医疗床上,霜序两条脚垂在半空。
贺庭洲找到消毒湿巾,托起她脚腕。
霜序想躲,贺庭洲瞥她一眼:“叫你哥来?”
她就沉默不动了。
擦过伤口的时候有点疼,她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贺庭洲把用完的湿巾丢到一边。
“娇气。”
随着他这两个字,霜序压抑的情绪突然之间冲破临界值,眼泪控制不住地奔涌出来。
打湿了睫毛,一颗颗连串地滚落。
她也不吭声,就那么坐在床边,安静地掉着眼泪。
“说一句就哭?”贺庭洲说,“小公主。”
霜序还是一声不吭,把脸扭到一边去,嘴唇抿得紧紧的。
黑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反衬得她一张脸愈发干净清透,只是那双杏眼红红,不停地往下掉珍珠。
贺庭洲从兜里摸出颗糖,剥开包装纸,虎口掐住她下巴一捏。
霜序嘴巴被迫张开,紧接着就被塞了颗糖进来。
她眼睛还红着,简直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糖纸在贺庭洲手里捏成团,精准地抛进垃圾桶,他神色轻懒:“不是要哭,在哄你啊。”
“……”
霜序嘴里含着糖,下睫毛上还挂着泪,满肚子委屈就像被人拧上了水龙头,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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