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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兮和的视线往昌德帝身后扫去,在看见云小妹,还有那几个身穿袈裟,在他背后一字排开的僧侣时,眸光微闪。
“阮爱卿的小儿子也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昌德帝肯定地点头。
只是,他的话刚一说完,其背后的一名僧侣即是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说道:“陛下,贫僧认为,这位小公子的命格,与七公主相冲,不应在富贵繁华之地久居,而应先到远离金陵的地方,长居数年。”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众人纷纷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冯君逸,近日来,冯君逸时常到太学造访,而七公主顾琳琅貌似也是在近几个月,变得神志不清,对赵家已死的庶子赵添念念不忘,时常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不管冯君逸再怎么出色,可命格与七公主相冲,那便是要接受处置的。
只是,冯君逸毕竟是冯国公府的嫡孙,昌德帝看着老国公冯敬的面子上,会免其死罪,但是,金陵城怕是容不下他了。
冯兮和听罢,浑身冒着虚汗,冷冷地盯着他,想必,这位便是昌德帝最为信赖的了缘大师。
曾经,她还奇怪,在前世,就算冯国公府落入他人手中,可深得昌德帝欢心的冯君逸,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从人前消失,过得那般凄惨。
原来,就是被他们被这卑劣的手段,名义上,将他送出金陵城,实际上,是将他囚禁起来,再转送给新科状元。
这般无耻的败类,她绝不会放过!
顾时引感受到冯兮和的激动心绪,不由得转过头来,握紧她的手。
冯兮和跟他对视一眼,这才让澎湃的心情,一点一点地稳下来。
昌德帝听了,眉心紧拧。
如今,他十分信任了缘大师,可以说,了缘大师说风就是雨。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冯君逸,似是在想如何处置他。
少年面对此劫,却是镇定自若,有着不合年龄的成熟,颇为冯敬年轻时的雄风。
良久,昌德帝仿佛也为他的这种气度感到惊讶。
昌德帝毕竟也是个惜才之人,深思了一番,沉吟道:“冯君逸,如果朕让人送你前往曲江府,松林先生门下求学如何?”
话落,众人皆是明白了昌德帝的意思,曲江府位处遥远的东南,离金陵城有数千里远。
昌德帝摆明了是找个理由,将冯君逸遣送出去。
昌德帝锐利的双眸没有离开过冯君逸的小脸,想要听听冯君逸会如何作答。
虽说曲江府离金陵城是远了一些,但松林先生乃一代大儒,名扬四方,想要到他门下求学的弟子多如牛毛。
冯君逸若是看重这一点,倒也是可以的。
冯兮和很想冲出去,替冯君逸拒绝掉,只怕冯君逸若是真被遣送过去,在半路就得出事。
可是,她忍住了,没有那么冲动。
她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冯君逸接下来的回答。
同时,冯兮和看了看在人群中的阮昭明,阮昭明向来宝贝冯君逸这个儿子。
如今,冯君逸有难,她想看看,这个父亲会不会出来说一句话。
可是,她再一次失望了,阮昭明缩着身子,面有哀色,却保持缄默,未曾出来,到昌德帝面前说一个不字。
冯兮和暗自叹息,而冯君逸倒没怎么顾及阮昭明的反应。
只见冯君逸不卑不亢地回道:“回陛下,草民虽久闻松林先生大名,但不愿前去曲江府。”
昌德帝拢眉道:“你不想摆松林先生为师?”
“正是如此。”冯君逸双手抱拳,谦逊道:“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现在,冯国公府人丁稀薄,草民理当以孝为先,留于府内,侍奉外祖父母,还有父亲,怎可为了一己之私,忍心跑下二老及父亲?”
“此外,草民已有一位师父,师父待草民不薄,草民也不应另外再认一名师父,否则便是违背了礼和义!”
他的每一个都落地有声,众人皆是感叹,连昌德帝都默然颔首。
冯兮和心中长吁一口气,果然,她的君逸没有让她失望。
只是,所谓的了缘大师却固执地出言道:“陛下,冯小少爷虽是巧舌如簧,怎奈,他与七公主的命格的确是相冲。为了皇室的安宁,还请陛下三思。”
“我与七公主的命格相冲?”不待昌德帝说话,冯君逸便平静地笑问:“了缘大师,你是什么时候取了我的八字,拿去跟七公主的八字相合的。”
了缘大师默了默,便道:“早在三皇子殿下送贫僧入宫时,贫僧就惊觉皇宫的气氛有异,因而,向陛下奏明,逐一将各路朝臣,及其家眷的八字与皇室中人合了一遍,这才发现冯小少爷与七公主在八字上的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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