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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陶家舶没来由的最喜欢他穿黑色,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一双蓝眸,像黑夜里发光的精灵。
两人无话,诡异又和谐的并肩而站。
与池明迈凭栏眺望不同,远处五光十色的景色根本吸引不了陶家舶。
他比裴淮年落后半个身位,仗着对方看不见自己,视线像长了翅膀的小鸟,在空中虚点几下,落在对方肩头。
章泊循那捧花时不时出现在脑中。
陶家舶做了错事,在前男友面前丢了脸,还屡次三番地碰到罪魁祸首。
他轻咳两声,想着道歉的话用什么作为开头。
“那个。。。那天在画展。。。我。。。”。
“介意吗?”
“什么?”,陶家舶眼睁睁看着裴淮年转过身,手指探过来拿走自己叼在唇中间的烟蒂。
然后放进自己嘴里。
猩红的光点犹如幽夜中蛊惑人心的萤火虫,陶家舶怔怔地望着对方优雅地吸了一口烟。裴淮年拿烟的手势并不是寻常男人的那样,他两指捏着烟尾,捏的随意,又很有腔调。
第二口的时候,他没有再吸只是单纯地把滤嘴含在唇上,两片红唇中夹杂一缕细长的白色香烟,深沉的眸色不知道落在哪儿。
裴淮年身后是五光十色的夜上海,背光将他深邃的五官全部藏在阴影中,他整个人都仿佛融入这一幅浓墨重彩。
陶家舶的瞳孔剧烈一缩,烙印在骨血中某种男性本能被勾起来。
妈的,现在上海室外温度只有12度。
你是野狗发情吗陶家舶。
他在心里唾骂自己,伸手夺那根烟。
不等他靠近,裴淮年将烟蒂熄灭在栏杆上。他又恢复了冷静的面容,淡淡地问:“抱歉,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这么有礼貌,陶家舶倒不好发作了。
“画展那天,我不该。。。对不。。。”
话音未落,裴淮年突然比了一个手势,他从口袋里接起振动的电话,径直离开露台。
*
夜晚的风将陶家舶彻底吹了个透心凉,回宴会的途中,陶家舶走得很慢。
他脑子里关于宴会上要联络什么人,公司业务的进度全部被挤到了边缘。一路都在忍不住回忆裴淮年转身时,有没有看自己,看向哪里,那双冰冷凝滞的蓝眼睛里为什么能做到没有一丝波动。
他又为什么频频出糗。
潇洒地转身,屏蔽了所有的干扰。从画展到这一次相遇,没有处心积虑,没有刻意刁难。
裴淮年的眼睛好像不会一直停在自己身上,他会和优雅的中国淑女聊天,会辗转于不同的商务活动。
他代表着威廉家族,他本来只是帕特里克先生。
像陷入循环的报错代码,不断弹出错误窗口,又往复出错,周而复始,直到走回晚宴现场,被一个同行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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