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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手疼,而是胳膊震得有些麻。
活动完筋骨,那股麻劲儿过了,他大掌才握住一只猪蹄,拖着野猪,提着背篓,原路返回。
走了几步,发现这样行走有些慢,便背上背篓,扛着比四个自己还大的野猪,健步如飞。
当然,他也没忘收陷阱里的猎物。
一只野鸡,两只公兔。
可惜兔子不是一公一母。
到家已是亥时,家家户户早入睡。
野猪是脑出血,一路上没血迹,也不必费心去清洗。
他敲了敲院门。
一整日心神不宁的月娘,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忙要去给郭盛安去开院门。
三丫二丫睡得熟,倒是大丫,揉了揉惺忪睡眼,“娘,爹回来了嘛?”
月娘压低了嗓音,嗯了声,道:“我出去瞅瞅。”
大丫翻了个身,也压低了嗓音,“娘,我同你一起。”
“好。”
开院门刹那,母女俩见大大的野猪下,显得格外娇小的夫君爹时,两人震惊地下巴险些掉地。
郭盛安:“快让让,别让人瞅见了。”
月娘赶紧让开地,顺带将院门掩上。
大周氏夜里也没怎么睡好,但耳力不如月娘灵光,还是大山从新打的木床上腾坐而起,她才翻起身。
“怎么了怎么了?你大舅回来了??”
大山点了点头,“好像是。”
大山打拳后,不仅劲头大了些,听力也逐渐敏锐。
“走走走,去看看。”
郭昌珉不是没听到大山翻身的动静,他以为是孩子夜尿,一听是大郎回来,熟悉的装睡立刻褪去,翻得比大周氏还快。
院子里,郭盛安已找到厨房的柴刀,在磨刀石上研磨,刺啦刺啦的响声,划破寂静的夜晚。
郭昌珉冲出主屋后,疾步到郭盛安跟前,借着月色观察他,“没受伤吧?”
“没有。”
郭昌珉还想说什么,被后冲过来的大周氏没规矩地挤开。
“大郎,快让娘瞧瞧,有没有受伤。”
郭盛安只好放下柴刀,任由对方踮脚摸头,摸完头摸肩和胳膊,再是胸膛和腹部,最后是双腿……
大周氏还想让郭盛安脱个精光,去屋内煤油灯下细看,被后者喟叹了下,提示道:“娘,我真没事。再不处理野猪,放久了会坏味儿的。”
天气还没炎热,野猪是经放的。
这么说,郭盛安也是为挡大周氏那番过于惊世骇俗的行为。
古代也有儿大避母的说法。
不过,这些尴尬的想法在大周氏,亦或者郭昌珉才注意到院子里还有头大野猪时,烟消云散。
大周氏倒抽了口冷气,态度坚决:“大郎你别逞能,来屋里,让娘看看究竟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说着说着,她喉咙都有些哽咽了。
公中现下无钱无粮,全靠大郎上次捞的鱼度日。家中如此困难是谁的错?
当然是他们为人父母的,一碗水端不平,害得大郎一而再再而三去冒险!
再一想年关,郭盛祺不回来也就罢了,连个送话的人都没有,大周氏更是亏心和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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