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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降临,如一张巨大的黑幕缓缓笼罩大地。凌厉的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衣服呼呼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远处的山峦在昏暗的天色下,只显出模糊的轮廓,像是沉默的巨人,静静地凝视着这片即将被战火洗礼的土地。
营帐内,左宝贵紧紧握住程万古的双手,眼神中满是遗憾。
“程大人,此生能与贵军并肩作战,真是左某平生一大畅快之事。只可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左某人军令在身,不得不……哎。”
左宝贵深深叹了口气,缓缓把头侧向一边,那无奈与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营帐内的灯火摇曳不定,忽明忽暗地映照出两人凝重的面容。
“既然挽留不了左大人相助,真是一大憾事。”程万古微微垂下眼眸,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把手枪。
那手枪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程万古轻轻地擦拭着枪身,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此枪是我吕宋军队的高级将官专用配枪,我现在把它赠与左大人,也不枉你我并肩作战一场。”
左宝贵连忙推辞,双手不住地摆动。
“程大人,这礼物太过贵重,左某万万不能收。”
程万古却不由分说地将手枪塞进左宝贵的手里,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左宝贵,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不舍。
此时,营帐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营帐的帘子剧烈晃动,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分别而哀伤。
“清军撤出平壤,偌大的城池只能依靠你们坚守了,程大人保重,后会有期。”
左宝贵双手抱拳,深深一礼,转身走出营帐。此时,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霹雳,照亮了整个天空,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大雨倾盆而下。
那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打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仿佛是上天在为这离别的场景哭泣。
雨夜之中,无数的清军将士戴着如同斗笠般的帽子,背着武器,推着装满物资的板车朝静海门的方向而去。
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毫无半点士气。雨水顺着斗笠边缘不断流下,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也仿佛在冲刷着他们心中的希望。
道路两旁的树木在风雨中剧烈摇晃,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又像是在为他们的命运担忧。
左宝贵走在队伍中间,看着士气低落的将士们,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这样的状态若不改变,未来的战斗将更加艰难。他停下脚步,站在一块高地上,大声呼喊着,试图鼓舞士气:“兄弟们,莫要气馁!我们虽暂时撤离,但终有一日会杀回来!”
然而,他的声音在雨声和雷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只有少数士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清军队伍在这茫茫雨夜中缓缓前行,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左宝贵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雨能洗净他们的疲惫和恐惧,让他们重新找回战斗的勇气。
而那把程万古赠送的手枪,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之光。
“命令各营接防清军阵地,突击车连作为全军预备队先行进入平壤,军部随后跟进。”魏三语气阴冷地说道。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远在中东的贾锦城接到总参谋部中转过来的战报以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站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贾锦城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最终还是没有能改变历史。既然如此,那就杀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随着第四军军部的命令下达,各营迅速行动起来,场面显得异常的繁忙。
士兵们如同忙碌的蚂蚁,在这片充满硝烟的土地上穿梭着。他们的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战争交响曲。
装备被迅速搬运,武器被擦拭得锃亮,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充分的准备。
此时,重装旅炮营的阵地上,各炮连已经装好弹药,蓄势待发。
那些巨大的火炮如同沉默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释放它们的力量。程万古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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