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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声揉着眉心,刚刚这一幕不是他想要的,他很清楚骗不了她多久,能骗几天稍微缓和一点关系也行,起码让他看见了、确认了,她是担心他的,怕他死了。
直到徐东扬的出现打乱他的节奏,徐东扬和他的保镖还认识程安宁,这不是什么好事,说明徐东扬私底下把他的事查了个一清二楚。
他一直藏着程安宁,很少带她出来,为数不多那次的是和朋友聚会,就是担心她会被卷入他并不平静的生活,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孑然一身、茕茕孑立,没有人站在他后面,他身后是万丈悬崖,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唯一的变数是程安宁。
……
程安宁晃晃悠悠走出医院,站在路边打车,她很茫然,仅剩不多的力气被抽走,犹如行尸走肉。
她恨周仅剩,也恨自己优柔寡断,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年纪白长了,被周靳声拿捏住了她的软肋,掐得死死的。
再继续下去,土崩瓦解是迟早的事。
是她轻视了周靳声在她心里残留的位置。
早就在漫长的岁月里筋脉相连。
想要剥离,岂有那么容易。
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身体踉跄了一下,一只脚踩空,远处的车子鸣笛声响彻整条马路,听见尖锐的喇叭声,程安宁回过神,直愣愣看着一辆车疾驰过来,正要撞上的时候,手臂一紧,被一股力量拽回了人行道。
接着被人用力扣在怀里,那股力量强大得快把她骨头碾碎。
“程安宁,你不知道躲?跟电线杆一样杵着被撞?”
窜入鼻息是一股淡淡的佛手柑的味道。
程安宁还是茫然不知所措,“孟、孟劭骞?”
“除了我,还能是谁?你想是谁?”
她抬起头,孟劭骞将人松开,上下打量她一番,确认她没受伤,他看到她遍布泪痕的脸时,怔了下,很快又意识到什么,说:“失望了?”
“不是。”程安宁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觉回过神,“刚刚谢谢你,我……”
“你对我也只有一声又一声谢谢。”孟劭骞自嘲笑了一声。
程安宁抓了抓袖子。
相顾无言一会儿,
“你怎么在港城?”
“你为什么在这?”
他们俩几乎同时开口,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很有默契。
孟劭骞弯唇,声线温柔,“我来医院帮我母亲取药。”
程安宁恍惚了一下,想起买给母亲的东西全拿来砸周靳声了,损失惨重,但也不能回去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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