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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桉又唤几声,将四周林木叶中藏鸟吓得尽数逃散,还是没能等来咕哞山神的身影。
百般聊赖,游桉坐在树根上边,手中青叶几乎被他磨得透明,抬手透过日光能够清楚地瞧见其中纹理。
黑疤就在游桉附近,并未走远,他在各个盘曲树根前晃来晃去,后来选了个好地方蹲下,和肩上红狐妖一起瞧蚂蚁搬家。
金乌微微朝西边儿偏去,风吹林中叶动。
?咱难不成就要一直待在这儿。?红狐妖在黑疤肩上换了一个姿势,?他到底在找谁呢??
黑疤闻言瞧了一眼自家那又站起来叫唤的小八爷,摇了摇头,站起身将水袋拔开,向前走去。
“常明哥。”游桉接过黑疤递过来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你那狐狸,帮我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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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金乌西沉,湖风还带着白天残留的潮湿热气轻拂着湖面,带来了一丝温热的气息。
叩、叩、叩
院门被敲响,宿野甩了甩手面上沾的水,忙到院前开门,门才拉开一条缝,宿野低头,便见一双气鼓鼓的通红圆眼。
乌隼面具下的星眸眨了眨,宿野还没开口,这通红圆眼主人便将门拉开进了院中,迈开步子直奔后院小楼而去。
“。。。。。。怎么了?”小身影从楼口消失,宿野回眸望向门口赵九和黑疤,不解道,“这是没见着?”
黑疤进了院子摇了摇头,也没接话。
“唉。”赵九从门口进入,反身合上了院门,“我去山林口那处接他们,小八爷出来便是这副模样,我问了也不说,方才在马车前室常明才悄悄告诉我,是那咕哞山神不愿见他。”
“它又不是第一次不愿见你了。”
“且以你的性子,还能这般轻易放过那咕哞山神?”房内烛秋渡抱着带图话本,瞟了一眼趴在自己榻上哭得肩膀抽泣的游桉,嫌弃得很,“别把你那泗水抹在我榻上啊。”
“呜。。。。。。”游桉闻言抬手用胳膊蹭了一下自己面上,又趴下了,声音闷闷的,“我是人类小儿,从前便不是么?”
“既然无意,将自己随身的浅青纱带赠与我做什么?!还将我送给她的紫玉芙蓉耳铛给丢掉了。。。。。。”
浅青纱带被游桉报复性的从手腕上解下,甩在了一旁自己榻上:“就只有我把她当宝贝么?”
“你这般大的脾气,在咕哞山怎么不将这纱带丢了,如今倒甩到这般好捡的地方来?”烛秋渡无情拆穿游桉,“你若有这精神,不如就在那咕哞山死缠烂打你那好姐姐,求着她见见你。”
“缠着她,有什么用。”游桉哭得圆眼红了一大片,将自己在烛秋渡榻上翻了个面,盯着头顶承尘无力道,“她说她如今心有所属,不想与我这个活不过百年的人类小儿浪费时间。”
“那又如何?”烛秋渡偏头看向游桉,“既是从前肯收下你那什么狗屁耳铛,之前在小天山还愿意出手救你一命,你当真是愚钝至此,觉着那妖单纯心善么?”
“那我该如何?!”游桉委屈至极,“人家说看不上我,我还要死缠烂打么?”
“那你不若送份贺礼,还显得你大度些,千里迢迢来景湖镇一趟,如今自己在这儿失意痛哭,我若是你,管她几分情真意切,抢又能如何?”烛秋渡没好气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与她同为妖,从来与我都是不平等的,我如今连见她一面都难,何来法子将她抢走呢?”游桉嘴上说着,手却扯上了烛秋渡的枕巾一角。
烛秋渡将游桉那没处放置的手拍开,白了他一眼:“你既是自己都觉得你们相差甚远,何必痴心妄想要那咕哞山神,滚回你那岭域郡,叫你好哥哥给你安排几个俊男美人得了。”
“。。。。。。”小臂遮在双目前,游桉深呼吸一口,缓着自己呼吸。
?。。。。。。我瞧着它面上也不是自己说的那般无情,站在它的角度看来,此事也实属正常。?
四周热气蒸腾,黑疤正在沐浴。
小红狐狸端坐在一旁木架上,舔着自己爪子,梳理着自己头侧的火红毛发,?既然成了山神,那它便被那咕哞山套住了,管它活个成千上万年,往后都出不去的。?
?就算它与你小主子当真是情投意合,你那小主子也不会一辈子待在咕哞山中做野人,且你们人类不也只能活个百年,它何必叫自己痛苦,不如早些断个干净。?
夜很安静,今夜屋内没有小儿吵闹,只有诺布一如既往转换不停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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