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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间隙太大,做的亏心事太多,无从去还,那就只能用命去过这一关了。」
听了师父的说法,张之维想起当初去参加陆老太爷寿宴的途中,师父给自己上的课。
那时候有一夥土匪,曾起过歹心但没付诸行动,自己曾想杀了他们,但师父阻止了,为的就是预防出现这种情况。
人可能会在外部因素的干扰下,意气用事,做出不符合本心的举动。
而当主观独立,摒除一切外因之后,再去思考这件事,往往会有不同的结果。
就和鲁迅小时候践踏弟弟的风筝一样,长大后心里有愧一样,这便是心里的间隙。
吴曼修的三论宗,其实是大乘道,他所求的,肯定不止是阿罗汉。
若当年,他有一个像张静清一样言传身教的师父,或许还能继续行道,走的更远更高。
张怀义听了明白了张静清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想问,以吴曼当时的境界,如果要反抗,面对师兄到底有没有一战之力?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问了多半要挨板子,所以他没问。
他注视着张之维,心里其实是有答案的。
严格来说,张怀义并不是一个求道者,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是。
对于求道者而言,神通是辅助行道的拐棍。
但张怀义现在想的是,打造一根强大到谁也打不过自己的拐棍。
最好这根拐棍能抽翻师兄。
如此一来,他或许就能没了执念,安稳行道了。
……
一行人又行了一段路,到了不顺路的地方,洪音和周蒙离开,前往武当山,张之维一行人也回了龙虎山。
一回龙虎山,张静清,易潜等人就开始忙起来了,毕竟天台宗这件事不小,他们必须做一些安排和善后。
其他人则是开始闭关,闯山前,张之维在客栈里讲了道,闯山后,恒林大顺讲了佛,这些都是收获,他们要闭关整理所得,将其消化。
就连吕慈也暂缓了自己的锄地大业,开始正儿八经的闭关了。
张之维则是几个纵跃来到天门山之巅。
山巅上的歪脖树感应到他的到来,连忙挥舞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表示欢迎。
几日不见,这树对比之前,更加枝繁叶茂了,树干最底部被雷劈的焦黑的部分,也都发起来新芽,就连长歪的树干也扶正了,整个焕然一新。
张之维走过去,用手抚了抚枝叶。
歪脖树的树叶立马贴了过来,像一只人手一样抓住他的手,力道非常的轻,生怕冒犯到他一样。
「你好你好!」张之维摇了摇自己的手。
歪脖树也学着他的动作,跟着摇了摇了树枝,就好像两人在握手寒暄的人一样。
已经颇有灵性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诞生出自己智慧……张之维对这个自己无意中搞出来的小树,还是颇为关照的。
随后,他开始盘坐在树下存思,细细的滤清思绪,要把那些零散的灵感整理起来,化为所得。
而在他打坐的时候,背后的歪脖树轻轻抖动,树叶摩挲之间,却不发出丝毫的声音,无数星星点点从树叶间缓缓飘落,就好像一个帘子一样垂下,把张之维隔绝其中。
瞬间,山巅的风声没了,周围的虫鸣也没了,它为张之维隔绝出来一种不受打扰,绝对安静的打坐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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