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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与红女也没了说笑的心思,双双神色紧张。
木申却是摆了摆手,说道:“那灵蝠业已远去,若无火光或是血腥招引,断然不会再来!”
古离点了点头:“木兄弟见识颇广,应该身世不凡!”
陶子附和道:“若非出身世家,则必然得过名师指点……”
木申掏出两粒丹药服下,苦笑了下不予多说。
古离转而又问:“你声称那人深藏不露,缘何他始终像个一无所知的凡俗之辈?”
木申怔了怔,依旧是无言以对。
……
又一片山谷之中,依然古木参天而野草丛生。
此时,一道人影慢慢穿过密林,并以手中的树枝开路。他时不时撩开挡路的藤蔓、野草,还不忘惕然四顾而神色谨慎。行走在山林之间方向不明,且闷热无风。其额头上满是汗水,前襟后背都湿透了,便是布衣长衫都被荆棘扯出了两个口子,整个人很是狼狈不堪。
“扑哧”
一不留神,两脚陷了下去,再拔出来,鞋子上已沾满了腐烂的树叶与淤泥。他咧咧嘴,小心往前,伸手抓向肩头,又无奈长叹了一声。途中接连遭遇意外,便是包裹也跑丢了。毒蛇倒也罢了,几只长像怪异的林间野兽却是极难对付。所幸躲避及时,这才性命无忧。看来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没有遇见豺狼虎豹那样的猛兽。
不过,这都走了十余日,并已翻越了几道山谷,为何至今没能走出云岭山脉呢?还有木申那个家伙,自从月夜遭遇之后,再不见他回头寻来,是被大鸟吃了,抑或是径行远去?
这人正是无咎,原本清秀的面颊也不再清秀,反倒是灰头灰脸的模样。他歇息了片刻,继续艰难往前。
须臾,潺潺的溪水声传来。
无咎精神一振,去势加快。
此处或是丛林的边缘地带,前方的地势渐渐开阔。隐隐约约之中,一道溪水顺着山坡逶迤而去。
“嘿嘿,有山有水,才是好风景……”
无咎连蹦带跳,眼看着便要逃离丛林的困扰,而又猛然一顿,身后似有牵扯。他微微诧然,猛地挣脱,回头张望,不禁呲牙咧嘴。
原来是发髻缠上了树枝,方才猛然用力,挣断了束发的青布带子,使得头皮有些生痛,竟然自己吓唬自己一回。
无咎才将明白过来,已然是披肩散发。他浑不在意,转身跳出了丛林。
不远处的山坡上,青草茵茵,野花遍地,溪水流淌,再有山风吹来,顿时令人惬意无双!
无咎几步冲到溪水边,趴下来就是一阵畅饮。少顷,他又将上半身浸入水中,接着猛然昂头而水花四溅。
“痛快……”
他情不自禁呻吟了声,顺手撩开遮面的长发抬眼看去。
溪水顺着山坡往下淌去,在两里外汇聚成一方湖泊。那湖泊有着十余里方圆,恰如山间的一块明镜而倍添景色。由此往前,则是一道峡谷。此时旭日当空,天光明媚。远近静谧,人迹杳无……
无咎又将一头乱发浸入溪水搓洗干净,接着又褪去了衣衫,抽出短剑放在一旁,从怀中滚出一地的野果子。片刻之后,他一手拿着短剑,一手拎着拧干的衣衫,意犹未尽般回到草地上坐下。
且将乱发束起,从长衫上撕了一块布条给随意扎上。此时此刻,已然没了缝缝补补的心思。
无咎顺手从草地上捡起一个果子吃起来,打量着自己还算精壮的身子,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常年奔波在外,且餐风露宿,最为打熬人,如今尚未倒下,反而愈发精神。他又冲着自己的两脚看了看,咧嘴微微一笑。一双千层底的布鞋,早已露出了脚趾头。
若是紫烟仙子见到本公子这般模样,不知会不会怜悯心切呢,嘿嘿……
无咎禁不住伸手摸向亵裤的裤腰,上面缝着一个布袋子,其中装着散碎银子,以及他以为宝贵的东西。
饱饮了一顿溪水之后,再又几个果子下了肚,之前的饥饿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无咎抖开了衣衫,铺在草地上晾晒,接着又在裤腰上摸寻起来,随即手上多出一块兽皮。
这便是木申那个死鬼师父的遗物之一,好像很不简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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