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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颗……正在崩解的巨大星球!
这颗星球从表面看去,已经没有任何色彩可言了,它的星球表面满是腐化的黑色与灰色,如同一颗巨大的恶疮一样,星球球体上面一道巨大的裂痕,将它拦腰剖开,地核之中的巨大能量找到了宣泄的途径,正肆无忌惮地沿着这道裂痕喷涌着,赤红的高温岩浆如同爆炸一样喷薄而出,同时撕裂着整個地表的陆地板块,让上下两个半球都出现了碎裂的蛛网般的裂痕。
星球正在崩溃,但是这个过程还是挺漫长的,并没有一下子就完全炸开来,原因是在这颗星球的内部,有一只巨大的……上古之神!
这只上古之神已经发育得十分庞大了,祂的节肢状的触手深埋在大地之下,起到了串联的作用,正是有这些巨大触手的拉扯,星球才没有一下子炸得四分五裂的样子。
眼前的画面十分的惊悚,让罗伊也忍不住眼神一凝,但是随着观察罗伊才发现,这个上古之神早已经死亡了,祂的所有触手都没有动弹的迹象,只是随着星球的崩解,在逐渐被撕裂开来,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看见一个章鱼烧一样,地核中的岩浆,都已经把那些触手烫熟了……
在罗伊看着这一幕的同时,萨格拉斯已经放开了他,然后一言不发地跟罗伊一起,两人漂浮在宇宙中看着这颗星球走向毁灭的过程。
好一会儿之后,罗伊才疑惑地转过头望着萨格拉斯,道:“怎么?你不想说点什么吗?你不会就是让我出来看这一幕的吧?”
萨格拉斯那微黑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强烈的疲惫,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称不上好,和之前于罗伊交手时的勇猛精进完全是两回事,听到罗伊的发问后,萨格拉斯竟然在他面前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右手看着手中握着的长剑戈什拉彻,很是迷茫地道:“我……刚才杀死了一位……同胞……”
罗伊心中一动,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果不其然,萨格拉斯接着继续喃喃自语地道:“这颗星球中,孕育着一个初生的星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十万年之后祂就能够诞生,成为一名新的泰坦……但遗憾的是,祂还在襁褓之中就已经被上古之神寄生了!”
回过头,萨格拉斯用一种无比愤怒的眼神望着罗伊,一字一句地道:“这个该死的上古之神,它贪婪地汲取着星魂的力量,让祂变得无比衰弱的同时,还以黑暗侵蚀了祂,当我发现祂的时候,祂已经救不回来了,黑暗的力量在祂灵魂中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无法祛除……”
“所以,你亲手终结了祂?”罗伊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
“是的……”萨格拉斯不敢看罗伊的眼神,他低下头痛苦地道:“我亲手杀死了一位同胞,不,应该说是杀死了一个孩子……我将祂连同那该死的上古之神一起杀死了……”
罗伊倒是能够理解萨格拉斯此刻的痛苦,如果说仅仅只是上古之神也就算了,敌对双方处于战争状态的时候,怎么残忍都不为过。
但涉及到一个儿童,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不止是泰坦们,事实上包括恶魔也是如此,对于自己的后裔都是很看重的,因为这些后裔意味着传承,意味着整个种族的延续。
现在萨格拉斯亲手消灭了自己的一位同胞,对于本就看重族人的星魂泰坦来说,他此刻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哪怕他是逼不得已,是因为上古之神的侵蚀已经病入膏肓了,但这些理由也无法让他轻易释怀。
“所以,萨格拉斯大人……”罗伊微微一笑,道:“伱将我从马顿监狱中带出来,是为了寻求一次心理辅导吗?”
听出了罗伊话语中的调侃,萨格拉斯猛地抬头,盯着罗伊,用恨恨的语气道:“欧西里斯,你不用刺激我!我心中虽然痛苦,但是我却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算时光倒流一次,我依然会选择杀死祂的,以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变成不可名状的邪恶存在,我情愿亲手终结祂的生命!”
“既然如此,那你想从我这里知道点什么呢?”罗伊笑着问道。
萨格拉斯深吸了一口气,道:“事实上,当初你说起上古之神和虚空领主的事情时,我……并没有完全相信!”
“这很正常!”罗伊点点头赞同道:“毕竟我是一个恶魔,在你们这些自诩为正义和秩序的人印象当中,恶魔代表的是狡诈,邪恶,所以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萨格拉斯没有接话,继续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游荡在这片宇宙当中,想要戳破你的谎言,但是……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我却在这片宇宙中遭遇了近百个上古之神,就像你说的那样,它们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却如同蝗虫一样肆虐在这片宇宙当中,每一个被它们寄生的星球,到最后都被它们啃噬殆尽,最终沦为毁灭……这样的情景见得越多,理智就在不停地说服我,你并没有撒谎,说的都是真的……”
“见了那么被上古之神摧毁的世界,但最终让你下定决心,将我从监狱中捞出来的,还是眼前这颗寄宿了星魂的星球,对吧?”罗伊笑眯眯地道:“果然啊,还是只有你的星魂泰坦族人,才会让你真正重视起来……恕我直言,萨格拉斯大人,你们星魂泰坦,其实也挺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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