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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二老爷轻应了一声,他瞥了一眼英国公,无所畏惧的道:“是以,臣怀疑有人事先备下假银,为的便是偷天换日蒙蔽圣听,还望陛下明察!”
“顾明哲你大胆,你竟敢攀诬国公爷!”他知道建明帝早就察觉了他的立场,是以他也索性不再掩饰,直接开口驳斥顾二老爷。
顾二老爷神色不变,仍旧轻轻淡淡道:“谢尚书,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并无攀诬何人之心。
若今日之事涉及平阳王爷,下官也一样会说。”
“巧舌善辩!”谢昆据理力争,“这银子是国公爷追回来的,若非国公爷出手,顾侍郎此时怕是还在刑部大牢中蹲着。
顾侍郎不知恩图报就算了,竟是还反咬恩人一口,你的良心可安?”
顾二老爷淡然回道:“下官对国公爷自是感激在心,可下官尚有一事不明。
国公爷得知了银两所踪,为何不找王爷或兵马司帮衬,反是只身犯险?”
谢昆一时语凝,恨得咬牙切齿。
英国公之所以只身犯险,还不是因为他们绑走了蒋世子!
可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否则只会更让人怀疑。
谢昆压下心中的怒意,继续争辩道:“假若国公爷真动了昧下赈灾银两的心思,如你所说,国公爷直接将银子偷偷运走便是,又何必备下这些假银子,反是被有心之人的攀咬!”
顾二老爷蹙起了眉,似是一时想不出说辞来。
见他语凝,谢昆冷笑,谁知一直沉默的平阳王突然抬起头望向建明帝,冷冷开口道:“陛下,若臣追查时弄丢了一些银两,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臣?”
建明帝想也不想就回道:“你弄丢的银钱,自然是命你补上!”
“原是如此……”平阳王闻后没再多说什么,只幽幽道了这一句,便静默不语。
只他不知,这他这一句话有多么引人遐想。
众人皆知平阳王为救顾二老爷而主动领命,若届时这些假银出现在平阳王手上,如今英国公所受的质疑就要尽数落在平阳王身上。
谢昆心口处钝钝的疼,向来只有他们玩弄权术陷害别人,此番还是第一次他们被人逼到如此境地。
他只能竭力压制,继续争辩道:“若这些都是国公爷所为,他又怎么会将自己置与这般境地?”
看了许久好戏的宋老尚书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那还不是因为兵马司去早了啊,要不然还指不定怎么回事呢!”
说完,他望向平阳王,眼中满满都是痛惜,“唉……要说这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
温冀小时候就被人惦记着,害的他险些丢了性命。
没想到如今他都成家立业了,那些人还不愿放过他。”
宋老尚书抬袖拭目,擦着并没有泪花的眼睛,感伤道:“温冀啊,要不咱们就把王位让出来吧,别让他们再惦记了。
宋叔和你薛姨都老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护着你了。
再者说老话不都讲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我感觉我八成是活不过英国公的,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啊!”
几位阁老和其余四部尚书真是恨不得堵上宋老尚书的嘴,有话不能拐弯抹角的说吗,非要正大光明的骂出来?
这一会儿要是英国公揍他,他们是拦着还是看着啊!
“宋丞,我今日定要宰了你!”
宋老尚书这一番话仿若在英国公心头的堤坝上撬开了一个小口,理智困不住他的滔天怒火,心头的愤怒宛若决堤的江水一泻千里。
他眼底愈红,状若疯癫的野兽,仿若只有鲜血才能平息。
宋老尚书见事情不妙,立刻躲在几个阁老和尚书身后,还不停的叫嚣道:“我说的本就是实话,这些年来你们英国公府做的亏心事还少啊!
温冀是我贤侄,你们敢害他,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可被他挡在身前的几人却是叫苦不迭。
有能耐别用他们当挡箭牌啊,你出去和英国公比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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