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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的人容易换,内宅里还都是卢氏的人。
她直通通往晴雪堂去,哭着对老太太道:“娘!老四老五叫他们扣在玉华堂,老爷子还没下葬呢,他们就想把咱们拆吃了不成?”
老太太要是去官府告不孝,那大哥的官儿还要不要了!
老太太本就是装病,她一听两个儿子都被扣住了,一骨碌坐起来。她本来年纪也不大,连扶都不用人扶,迈过长廊要往前院去。
可去前院的三道门,都被守住了。
外头门一叉,不论里面怎么叫门,就是没人应。
仆妇呼喊了许久,才有个陌生的声音,隔门说道:“请老太太回去歇着,大老爷说,为了什么老太太该知道才是,他会给老太太一个交待的。”
三人互相看一眼,裴老夫人无话可说。
带着一串人气势汹汹过去,又夹着尾巴回来。
卢氏惊疑难定,她后知后觉,害怕起来:“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裴三夫人也听见喧闹声,可前面在奏门响,时不时就要吹打,这热闹没传到她耳朵里,只打发阿宝快去歇着。
“你去歇罢,天都黑了,观哥儿必是忙得很,才没往后头来。”
阿宝立起来行礼:“母亲早些睡,早上我再来请安。”
她一出院门,戥子便凑上来禀报:“决明到前头看过了,二门全关了,不许人进出呢。”二门一关,决明也出不去,消息更不通。
阿宝沉着脸:“嗯。”
“咱们去松风院?”二门都关上了,去不了留去山房,只能回松风院去。
“不回松风院,去珠儿院里。”
他白天就让决明传话,叫她今天挪回松风院,那会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关二门,却还是什么都不跟她说。
这下连燕草都瞧出姑娘不快,她看戥子一眼,戥子闭眼摇头。
戥子跟着阿宝去裴珠屋中,燕草去松风院里收拾被褥衣裳。
才刚天黑,松风院就大门紧闭,燕草拍开门,里面的小丫头听见是她才将大门打开,白露迎了出来:“昨儿闹贼,今天封二门,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天一黑就赶紧把门锁了。”
好容易盼到燕草,问她:“姐姐知不知为甚封门?”
燕草摇头:“不知,我是来收拾少夫人的东西,今儿夜里少夫人跟七姑娘一道睡。”
“我替姐姐一同收拾。”白露不信燕草真不知道,前头定是有大事发生,可她们都是丫头,除了关院中等消息,什么也打听不着。
“昨儿闹贼那样凶,我们守着门战战兢兢,就怕那贼摸到后头来。”
“我们也听着了,离得还更近。”燕草笑言上两句,让螺儿抱着东西就走,还对白露道,“关门罢。”
裴珠已经盼了一天,她的院门只留一道缝,粗使婆子守在门边。
“你可来了,我还当你今儿不来了!”
“我说好了要来的,怎么能不来。”阿宝在外头还沉着脸,看见裴珠笑起来,拉着她的手,往屋里去。
裴珠挨在阿宝身边,阿宝拍拍她:“昨儿夜里你吓坏了罢?”
裴珠轻轻点头:“传到我这儿来声音已经不大了,可就是禁不住的心慌害怕。”今天她过花园的时候,都不敢往假山石洞里瞧。
“当真都捉着了?”
阿宝摩挲她的背,正要安慰她,又咦一声:“都?”
裴珠把脸埋在她肩上,轻笑一声:“别的地方不闹,偏玉华堂里闹贼,想都知道是闹家贼。今儿又是这么个闹法,就是有还没捉住的贼。”
连珠儿凭着蛛丝蚂迹都能知道,裴观却拿她们当无知妇人看。
要真是闹家贼,那兄长得有好几天不得闲,阿宝正可在她房里,陪她一处。
“我给你预备了小点心,你饿不饿?”裴珠打开盒盖,递到阿宝面前,有糖有糕。
阿宝心头气闷,根本不饿,但不忍弗了裴珠的好意,拿了块糖。
两人洗漱过,散了头发睡到裴珠床上,裴珠亲自给阿宝通头发:“你这头发,叫我想起一句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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