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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式婚礼的头纱轻薄,宁夕被送到六国饭店门口时,瞧见了自己的新郎官——督军盛谨言。
盛谨言穿簇新的军装。
深蓝色军装,衬托的他身姿笔挺;肩膀端,线条流畅,他的肩背无比优雅矜贵。
安静站着,自成气派。
一双眸,安静落在宁夕身上。
宁夕上次就认出了他,她替他修过汽车。
她挽住堂弟的手,踩着高跟鞋,迈上了高高台阶。
堂弟把她交给盛谨言。
新娘子戴白色蕾丝手套。
盛谨言盯着她伸过来的手,瞧见微松长手套下,纤细凝雪般皓腕。
他微微架起胳膊,她的手腕顺利搭上去。
手套半透,手指修长如葱。
他牵着宁夕进了饭店。
新派婚礼的仪式,并不复杂,盛谨言当着宾客的面掀起了她的头纱,瞧见她浓妆的脸,微微蹙眉。
宁夕低垂眼睫,睫毛修长浓密,似两把小小扇子,将她眼神遮掩住,不露端倪。
婚礼前后不过半小时。结束后,宁夕被送回老宅的新房。
新郎官并不随行。
饭店是中午的婚宴,晚上在老宅还有一场。
半下午时,宁夕吃了点东西,隐约听到锣鼓声。
老宅的婚宴也开始了,比饭店更热闹些,喧闹声不绝于耳。
宁夕从上午坐到了晚上八点。
这个时间,该闹洞房,新郎官也该回来了。
她等了片刻,却是没人登门。
她身边跟着四个佣人,都是娘家“陪着”来的。
“夫人,我出去瞧瞧?”一个管事妈妈说。
她们改口,不称呼她四小姐,而是夫人。
她是盛夫人。
宁夕:“不必,等着吧。”
等到了九点,前头的热闹逐渐停歇了,新郎官也没回房。
宁夕自己站起身:“服侍我梳洗吧,不等了。”
她刚说完,院门口传来脚步声。
斗转星移,夜色微茫,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悬挂,把红光匝地,青石板小径一片淡红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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