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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老弟,我虽然不懂你的理念,但也知你不愿生灵涂炭!”
曹操打了个哆嗦,却依旧振振有词:“你相劝伯圭,汉土虽大,却无一寸多余!这是何等慷慨!你作诗君不见,汉将军,弱冠系虏请长缨!这是何等激昂!如今大汉刚得喘息,你如何忍心同室操戈!”
他自诩文采风流,却也觉得陆远的诗多有豪迈,从无文人的酸臭气息。
无论是那句老将夜带刀,还是他年我若为青帝,亦或是南北驱驰报主情,都像极了纯粹的行伍军人所作,没有半分文人矫情,或顾影自怜!
只是这等人物,这等风采,怎么能在此时为大汉取祸?
“老哥,此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陆远神色如常:“老哥之豪迈,伯圭兄之坦荡,是陆某生平仅见!但老哥可曾想过,天子为何派老哥前来?豫州刘繇,南阳袁术,都如陆某一般好说话?陆某言尽于此,老哥想想吧!”
他对皇室冷血早有见识,但对于曹操前来,却不过随口一说,猜测而已。
只是不想在会稽郡上和曹操纠缠,想着以曹操多疑的性格,随便扔个疑惑让他琢磨吧!
“天子,天子只是忌讳当年流言!”
曹操却是一呆,绷着老脸讷讷道:“当年曹某年少无知,威逼许劭做个治世能臣的评语,奈何许劭这老东西多说了一句,又碰巧赶上了当今乱世……”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他当时急于入仕,哪在乎后半句评语。
谁知现在竟然如此凑巧,让他赶上了当今乱世!
“竟然还因为这桩旧事……”
陆远面色古怪:“老哥这次进京,际遇如何?现在陆某倒是有心问问,老哥昨日之志,可曾变过?”
他倒是没想到,曹操竟然还有这番意外,可谓运交华盖,霉运到家!
不过曹操这样的一代枭雄,早晚都要变心,只看契机而已。Μ。
之前在虎牢关下,曹操因为对袁绍失望,便会当机立断,想坑死所有诸侯!
如今在京城不得重用,想来也离变心不久了!
“行之老弟,你无需枉费心思,打探曹某心志!”
曹操脸色变幻:“曹某际遇坎坷,些许挫折算不得什么!这次离京就会前往兖州平叛,一举荡平宗室乱贼!豫章太守华歆已为曹某助力,可见朝廷威仪尚在,还望行之三思后行,以免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陆远微微点头,一时一势,到了兖州,恐怕就由不得曹操了!
此事自己倒是得斟酌一番,放不放曹操离去。
原本刘岱威胁不大,但现在弄出了豫州刘繇,局势却又复杂起来!
自己无论如何得保证,一个月内扬州易主前,没人会来打扰!
“豫章太守华歆,趋炎附势之辈!”
陆远稍稍思忖,言之凿凿道:“割席断交,岂不正是说的此人!如今不过是在扬州无法立足,才趁机攀附老哥!老哥不妨在扬州观察几日,趁机将牙齿修上,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他一时无法定夺,也不愿和曹操直接翻脸,只好出此下策!
曹操一怔:“行之老弟,你要扣留曹某?”
“老哥胡说什么呢,陆某只是尽尽地主之谊!”
陆远语重心长:“老哥先等等,元让等人很快就能进城!时辰差不多了,陆某先去大婚,免得怠慢了娇妻……”
曹操稍稍迟疑,一咬牙绷着老脸道:“行之老弟,再等等,还有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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