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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记私仇,以大局为重,但你呢?”
刘岱目光冷厉,咄咄逼人:“如今豫州无主,但我军无论是要维持现状,还是南下争夺豫州,都少不了袁绍的粮草支持,以及你麾下猛将!那个于禁,到底何时可以出战?”
他知道鲍信归附于他,并非真心实意。
甚至连麾下猛将于禁,也始终不曾现身战场。
他也知道袁绍野心,一直以粮草威逼利诱。
此时他的境遇,同样进退两难!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逼于禁出战,真心为他效力!
“使君高看末将了!”
鲍信淡淡一笑:“于禁称病,末将难道还能以刀兵相持,逼他出战不成?大将如果心怀不满,即便上了战场,使君敢让他指挥大军吗?”
他心头难免黯然,自己为时局所迫,选择了立场,却与将士们渐渐离心离德。
如今连他最信任的麾下大将,于禁于文则,竟然也有些动摇了!
显然不看好他们一党,能够真正角逐天下!
“这是你的事,一日后大军南下,如果于禁不能归心,就不必留着了!”
刘岱满面森寒:“于禁死活,只看你是否用心,不过南下取豫州,却是我之决断,不容异议!只有站稳豫州,才能随时窥视扬州,关键时给予陆扒皮致命一击!”
他手按剑柄,再不多话,姿态显而易见。
如果鲍信再敢推脱,不只于禁要死,鲍信也得死!
鲍信兴致萧索,随意一抱拳,漫不经心道:“末将领命!”
兖州,陈留。
曹操一身甲胄,看着桌案上书信和报纸,久久未语。
书信是告诉他豫州空虚,时机千载难逢,但他带不走朝廷大军。
报纸则是将刘繇之死传遍天下,满篇罪责,实则只有一句话。
皇族犯了国法,人人得而诛之!
他对面的戏志才同样看着报纸,陷入沉思。
“闲若假寐之狐,势若捕食饿虎,猛虎终于要吃人了!”
戏志才打破沉默:“扬州先声夺人,这是陆远的一惯风格,如果不出在下所料,陆远下一步,还会先发制人!或者交州士燮,或许徐州陶谦,难逃谋反重罪,被陆远大军攻击!”
他身形消瘦,语气却铿锵有力,很是自信!
以陆远一惯的行事风格,总会借着朝廷余威,随意给旁人乱扣黑锅!
这次陆远要解扬州困局,而不陷入豫州泥潭,那就只有徐州和交州!
“行之老弟,终于走上了这条路!”
曹操神色复杂:“他这一步,与我之间能同行的半途,就越来越短了!只是这封书信,却是堂堂阳谋,豫州唾手可得,我却调动不了朝廷大军,如之奈何?”
他知道与陆远之间渐行渐远,对此无能为力。
对于陆远的书信,暗示他要取豫州,就得摆脱朝廷,同样满心无奈。
如果自己无所作为,以天子性情,解了颍川危机,必会收回兵权,专心对付长安董卓。
这其中掺杂了天子私怨,兄长被杀,自己被囚,他不好多言。
不过朝廷当务之急,却是赶紧在豫州之地立足。
既可以作为朝廷退路,又可以重振朝廷威严。
总不至于一旦颍川被困,天子诏书都要从小路出关传达。
此时天子纠缠私怨,难免因小失大!
“一切只看将军心意!”
戏志才神色平静:“将军矢志匡扶汉室,既可做武安君白起,转战八方,未尝一败,却在咸阳城外,横剑自刎!也可做忍辱负重,饱受争议的周公,依旧我行我素,直等最终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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