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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敬子,你那个朋友在后面做什么?叫他一起出来吃呀。”朱智毫无形象地啃着一只大龙虾,嘴里还不闲着,道。
方敬瞟了厨房的方向一眼,挑了两只龙虾,三只梭子蟹放到盘子里,说:“我去看看,顺便拿点吃的给他。”
“快去吧。”朱智挥了挥手,现说话之间,他看中的那只最大的龙虾已经不翼而飞了,立刻把岑九放到脑后,怪叫道,“谁把我内定的龙虾抢走了?你们也太不讲究,快还给我——”
“已经晚了,我已经吃进肚子里了,吐出来给你要不要?”
“靠,真恶心!”
方敬笑了笑,跑到船尾,岑九正在清理渔网,上衣已经脱了,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漂亮流畅的背肌往下,收束成瘦削紧实的腰线,方敬看得目不转睛,继而拧起了眉。
以前没注意,今天细看之下,现岑九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整个后背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
“这些是怎么回事?”方敬走过去,皱眉道。
“以前受的伤,别看,吓人。”岑九拿起t恤套上,遮住了那些斑驳的伤口。
方敬不理他,绕到他身前,撩起t恤下摆,果然前胸也满是各种伤痕,鞭伤刀伤还有各种他分辨不出来的伤疤,有些已经愈合,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有些还是新伤,痊愈没多久,看上去格外可怕。
“怎么弄的?”方敬摸了摸他胸口上一道狰狞的伤口,问道。
指下的肌肉猛地紧绷了一下,岑九沉默了一会,说:“太久了,忘了。”
方敬默然。
岑九很少提起他以前的事,光从这一身的伤就能知道,大齐暗卫的生涯有多凶险。
这满身的伤,有些看上去年代久远,像是陈年暗伤,岑九今年才多大?受这些伤的时候才几岁?该有多疼?
似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岑九一把按住了他乱摸的手,扣在腰际,说:“都过去了,不疼了。”
伤得那样重,怎么可能不疼。
眼前不期然地想起了,当初与岑九刚见面的时候,岑九落魄得像个流浪汉,脚踝肿得像个馒头一样,走起路来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能见义勇为,将抢他钱的两个小贼揍飞,脸上不见一丝痛苦的表情。
要么他是先天性的疼痛感缺失,要么就是他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程度的疼痛,对疼痛的忍耐力高到常人不能想象的程度。
方敬心中一股莫名情绪涌起,有点酸有点涩又点麻,简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岑九低下头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温柔。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按在方敬后背上,将人虚虚地拢在怀里。
“别想了,真不痛。”
方敬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一股莫名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升起。
岑九的目光落在方敬浅淡的嘴唇上,游移不定。
方敬也觉得尴尬,他酒量不好,每次喝酒沾杯即醉,那天喝醉了仗着酒劲调戏岑九的事,模模糊糊的并不是全没有记忆,这会儿只觉得尴尬。
船头朱智他们又在大呼小叫,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他应了一声,推开岑九,推一下,没推开,岑九才松开了他。
他把盘子里的清蒸海蟹端过来,说:“先随便吃点,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岑九松开他,捡了个小板凳坐着,把方敬送过来的蒸螃蟹吃了,又去收拾渔网,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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