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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心底里他也是不认可娘那么做的,但她是娘,与生俱来的孝道和教育让他做不出背后非议娘的举动来。
秀瑶抬头看着前面的大哥,秦大福摆弄着灯笼,谁也没注意,老秦头动了动。
到了城外还是半夜,几人只好在城外等,好在带了干粮和汤,也能凑活一下。
秦业对秦大福和秀瑶道:“爹,你和小妹儿睡一觉吧。”车上多放了两床被子,正好可以盖着休息一下。
秀瑶年纪小,熬不住,早就困得不像样儿了,她拥着被子,靠着车厢就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周围都是嘈杂声,还有牲口的叫声,她睁开眼看,天快亮了。城外除了他们,又来了一些人,赶着车的,推着小车的,估计是来城里赶早市的附近村民。
天蒙蒙亮的时候,寅时五刻,晨钟被敲响,声音清澈悠扬,在城外也听得清清楚楚。城门打开,守卫们拉开拒马,开始让人通行。
因为是本县居民,进城出城不必随身携带身份文牒之类的东西,没有异样守卫们一般不会过问,就算是问只要报上自己和父亲祖父的姓名,以及村名还有本村里正姓名即可通行。
这还是秀瑶第一次进县城,城墙又高又厚,倒好像有过那种短的隧道感觉,从门洞里过,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可见城墙之厚。他们进城的路是县城的南北主干道,路面上铺着青条石,驴车走在上面,骨碌碌的颠簸。
秀瑶觉得什么都新鲜,扭着头四处张望着,附近来赶早市的商贩村民们也都鱼贯而入,有担菜叫卖的,也有卖鸡鸭的,还有卖鱼的,甚至米面的都有。
街上做生意的基本都是男人,也有头上包着帕子的老妇人,年轻女人倒是少。
从一进城门开始,过了守卫们的门房,就是各种铺子,招幌林立,市肆整齐。日用百货、米面粮油、油坊、磨坊、酒肆、茶肆、点心铺子、石匠、铁匠、篾匠、首饰铺子、胭脂水粉铺子……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秀瑶看得眼花缭乱,这个时候大部分铺子都没开张,只有早点铺子是开着的,另外还有供前来赶早市的村民们歇脚的茶肆开着,其他都门户紧闭。
秦业打听了半吊子医馆的位置,在南北大街交和东西大街交叉的位置,过去一眼就能看到。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医馆门口,这时候大门紧闭,只有门廊下的灯笼还在燃着。
秦业上前叫门,片刻一个小医僮来应门,斥责道:“还没开张敲什么敲,过个时辰再来。”
秦业忙道:“小哥,我爷爷病得厉害,我们从大老远乡下过来,还请给我们行个方便。”
小医僮不耐烦道:“郎中还没来呢,你进来也没用。”说着就要关门。
秀瑶见状立刻上前,掏出五个钱递过去,“麻烦了。”
那小医僮见状,笑了笑,“还是你个小丫头懂事。”说着把门拉开,让他们把车赶去后院,把病人抬到前面诊室。
秦业让秀瑶牵着驴,他和秦大福将老秦头抬下来送去诊室,又回来卸车,把驴拴在厩里。秀瑶对那个小医僮道:“我再给你五个钱,帮我们把牲口喂一下吧,出来得急,我们没带草料。”
那小医僮道:“你给我十个。”
秦业蹙眉,五个都很多了,一般两三个钱都足够的,他竟然要十个。不过这是县里,物价自然不比乡下,而且他们要看人眼色,也没办法的事儿。
秀瑶将钱给了他,小药童就乐滋滋地去抱草拌料过来给他们喂驴。
秀瑶就和大哥去前面诊室等,那小医僮大方地给了他们一壶水,没要钱。
不一会儿,就又有人上门来等看病抓药,等了两个时辰,郎中还没来。大家都急得很,还有人疼得哼哼唧唧的,着急地问郎中怎么还不来。
那小医僮不乐意道:“郎中也是人,也要睡觉吃饭呀,你们不耐烦,去别家好了。”
有人不满嘟囔两句,小医僮更不乐意,摔摔打打地走了。
又过了半天,快晌天的时候,秀瑶就见一个老头歪歪拉拉地过来,宽袍大袖的,飘飘洒洒,很是仙风道骨的架势。
众人呼啦站起来,“孙郎中,孙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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