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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又是为什么。”
不高兴?
“我很高兴。”他看向傅锦梨的眼睛,一字一句跟她强调,“爹爹在做的,就是叫我高兴的事儿。”
他为傅锦梨所做的一切,都是叫他高兴的事儿。
两人也才说下不久,落安就来了。
他走近殿门,没一下子就进来而是在门边观望了会儿。
外边还是寒风阵阵,可是落安又不知冷不知热的,却好似被那风刮得脸都透明起来。
傅锦梨最先发现了他。
“夫子!”她一手拿书,一手使命地晃,“来介里!来梨子介里!”
落安便信走到她身畔,瞥了一眼她书的封皮,问,“看得懂吗?”
“看懂一点点~”
小孩儿有点困难,但小孩儿有一点点懂,可以夸夸小孩儿。
落安也果真夸她,直将她夸得小脸通红,虎头虎脑地啃到书里去学着得更认真了。
一直到傅锦梨翻开下一页,落安才走到了另一侧。
书案分两边,父女俩各据一头,另一侧堆满了傅应绝的奏章。
傅应绝伏案,并未看他。
落安:“没什么想问的吗?”
“问什么。”傅应绝提笔落在纸上,“问那玩意儿为何这般丑?”
那日天道的化身确实是辣眼睛。
落安不免笑起来,秉着良心还是为天道说了句话,“祂也是没当过人的,丑是丑了些。”
可是没当过人的也不止天道一个。
“骂就骂,怎么还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傅应绝油盐不进。
落安这次刚回宫那日用了自己的长相,面皮更像小白脸了,说别人第一次当人,自己又何尝不是。
看似在为天道说话,不免又有暗夸自己之嫌。
落安也不反驳,只是说,“不知,只是化形那日就长这副模样了。”
天生天长,要化成什么模样都是随意,说来还有些庆幸,没成天道那不人不鬼的样子。
落安又道:“她也是沾了你的血气才化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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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傅锦梨。
就算不想承认,但那呆瓜确实长得像傅应绝,估计当初天道将她投入陆上皇家,胖丫头挑挑拣拣找了个最俊的。
傅应绝:“脑袋瓜全用来找朕了,难怪这么呆。”
其实两人都知晓,傅锦梨那时压根没有神智,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跟天道的暗示,找了个最有资本去夺得人皇之位的。
所以说傅锦梨是傅应绝自己夺来的,也没错。
两人谈着又不免将话题转到了傅锦梨身上去,只是呆瓜看书看得起劲,没注意到两人。
她小脸都要埋到书里去了,得了一句夸就立志要把书读烂。
落安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儿,眼见着傅应绝手边的奏折一本本地减少,他瞥眼一看——
朱红的笔迹在接连好几本上头划了大大的叉,可见批阅人之暴躁。
“人间皇帝就是这般批奏折的?”落安诚心发问,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好奇。
不该写些什么准否,再加之意见吗,怎么就一个红杠子。
傅应绝“唔”了一声,看着正经得很,又迅速地划完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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