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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再往南一路行七八天,穿过北境荒原,就到礼仙州州府了。在礼仙州州府,我们可以歇歇脚。”
七八天的路程,朱萧索是不想再乘着露天假发飞了。
还好,结义大哥甄念恩给他准备了新的飞行法器。
“我大哥给我准备的新飞行法器在哪?”
谪七涛面带笑容:
“往右边看。”
朱萧索看见右侧一个披红挂绿的椅子。椅子的外面有一个透明的罩子,罩子上还有个灵影仪,能将里面的乘客影像放大投射在外面,所有在地面上的人都能看到里面坐得是谁。
椅子下还飘着两条长联。
一条是:
甄念恩朱萧索,知己千古难觅。
另一条是:
朱萧索甄念恩,友谊地久天长。
看着这一点都不押韵的两句话,朱萧索愣了许久,咽了下口水。
微风吹过,耳畔都是尴尬的回响。
朱萧索当机立断,掏出自己的假发,面无表情的看向一旁面带笑意的谪七涛,微微发笑的朱景岳,和憋笑的华晋冕:
“甄兄的厚礼,我就先不收了。做人,还是要节俭点好。我们抓紧出发吧。”
“怎么,乘假发还能比坐灵椅更舒服?”
“不是灵椅坐不起,而是假发更有性价比。你们看,我从怀里掏出来就能乘坐,落地也能直接塞进怀里,携带多方便。我就不换了,咱们抓紧出发吧。”
在拥仙城的上空,三架灵车,围着一顶假发,在寒风中渐行渐远。
这七天多赶路的时间,是枯燥而又乏味的。
朱萧索的心,和他的冻得通红的脸一样,是无比冰冷的。
但是,话分两头,在城里的人们,生活却还是依旧红火热闹。
杨乐马戏的总堂议厅里。
“杨林秋,你这事做得有些不厚道了。”
“马保莹,话说明白,我哪件事做得不厚道了?”
“杨慎明明是我们马戏里唱戏的,在山鸡县的时候就是个街边唱曲的落魄老头,为什么现在成了你杨家的人?”
“马保莹,你不要以为我三姑走了,就能够随意欺压我杨家。我们杨家人,行得正坐得端,在外面是有口皆碑的。今时今日,杨家能有的一切,都拜朱家主所赐。我们也不会贪心不足蛇吞象,什么都想揽入自己这里。我什么时候说过,杨慎是我杨家的人了?”
“那可真是稀奇了。朱六松总管已经和我们说过,长江行船之后,杨慎就要被雪藏,再不现世。为何有人说,亲眼看见杨慎回来后进了你杨家的家门。”
“腿长在他身上,他愿意来我杨家,又与你何干?”
“杨家主,因为朱萧索的风姿和文采,你们杨乐在江上吹拉弹唱,已经在礼仙州大放异彩。现在又都认为杨慎是你们杨家人,杨乐更是被礼仙州各地的达官贵人邀请表演。可是,我们马戏还是只在叩仙邑的一亩三分地里自娱自乐。大家都是跟着朱萧索吃饭的。你们火了,还挖了我们的角儿,也给我们马戏分一分福泽,别什么都占尽了。”
杨林秋冷哼一声:
“分一分福泽?当初马戏红火的时候,何曾擎带过我杨家分毫?现在见杨家熬出头了,又想着大家同为朱家主办事了?马家主嘴巴一闭一张,说得轻松无比,听起来可真是比你当年张开腿还容易。”
马保莹气得面颊通红:
“你!我跟着朱萧索后,本分做人,你不要污蔑我!”
“哈,真是稀奇。天天把‘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挂在嘴边的马家艳女,现在居然爱惜起自己的名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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