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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是非黑白（第1页）

“鉴于你违反了兵工厂第十三条例——严谨以任何方式敲诈勒索，现在我对你实行惩罚。”四妮面无表情，说话的声音比凛冬腊月里的风还要寒冷刺骨。

刀哥脸色由白转青，忽然翻身跪在地上，对着四妮猛地开始磕头，脑袋与坚硬地大理石地面接触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音，同时一边叫道：“四妮姐饶命！我以后不敢了！我发誓！我要是再干违反兵工厂条例的事情就出门让车撞死！”

他前几秒中还威风八面，但后几秒却是在磕头求饶，变化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旁边的十多个青年仍旧大气都不敢喘，更连看都不敢看四妮一眼，均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像是被严厉老师罚站的乖学生，耳朵里全是自己急促紧张的心跳。

旁边躲在杨一身后的楚离雪目瞪口呆地看着霸气如女皇般的四妮，心脏如同鹿撞般砰砰直跳，眼中全是羡慕之色，她根本没有想到原本不可一世的刀哥在见到这个年轻女孩之后竟然变得如此胆怯害怕。

而杨一则是暗暗点头，虽然一直很放心四妮，但现在亲眼看到她办事作风，不由得暗暗赞了一声。

“兵工厂的条例没人可以触犯！一旦触犯也没有任何人情可讲！”四妮的话像是丧钟一样敲在在场所有人心中，四妮踏前一步：“捡起你的刀子，自己想清楚要断去那根手指！”

听到这句话后，刀哥原本死灰的脸突然恢复了一些血色，忙不迭地捡起刀子，眼都不眨一下便朝自己左手小尾指剁去，惨叫声中小指与他的身体已然分家。

“原本你涉及敲诈勒索，应该处以断双手的惩罚，但鉴于行为定义为未遂，因此处罚酌情减轻，以后好好做人，如有再犯，将会加倍惩罚！”四妮淡淡道：“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即滚蛋！”

刀哥千恩万谢，拾起断指，在十多个手下的陪同下连滚带爬地离开。

杨一以眼色阻止四妮向自己打招呼，而后者也会意他不想随意暴露自己身份，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这个女孩是谁啊！好威风啊！好像提到什么兵工厂，难道就是城北之王掌控的地下势力？”楚离雪长长出了口气，眼中升起难掩的兴奋色彩：“要是我可以认识她就好了！对了！我看到她进了金汉亭，我去打个招呼顺便帮她买单如何？”

最后一句话是向杨一咨询，一直躲在旁边没有做声的那个斯文眼镜男子突然开口道：“雪雪别去！那些人都是黑帮份子，和他们接触没有任何好处的！我们走吧！”

“林子楠，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楚离雪哼了一声：“之前你怎么不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

叫做林子楠的斯文眼镜男答不上话，一张脸憋得通红：“雪雪，伯父伯母同意让你回国是让你游玩散心，并不是要你接触黑帮份子，要是被他们知道的话……”

“这位同志此言差矣！”杨一咳嗽一声，笑眯眯地道：“难道在你的心里黑帮分子就全是坏人么？那住在办公大楼里面天天嚷着要为人民服务的又全是好人么？”

见打扮如同下班后的农民工一样的杨一插嘴，林子楠脸红脖子粗地反驳道：“难道不是么？”

“非也！非也！”杨一摇头晃脑，像是教书的老学究，正色道：“我承认，黑帮份子大多数都再破坏社会和谐，但却并非全部如此，要知道世界上有亮光的地方就有阴暗，也只有阴暗才能衬托出光亮。比如先前替四妮解决问题的那位小姐，难道她刚才制止意图勒索敲诈的黑帮分子是做错了？而那些天天坐在办公室内吹冷气，打着为人民服务的口号招摇撞骗的人又是好人？如果他们全是好人，那为什么上面会有下来针对性的政策？”

林子楠哑口无言，心知要争论这个问题的对错，还不如先搞清楚先有白还是先有黑。

“再说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法律公义只能评判一个人是否有罪，但也不能完全说明那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杀人犯法不错，但如果杀的是鱼肉乡民的恶霸呢？杀的是荼毒花季少女的罪犯呢？那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杨一款款而谈，表情正义且富有神圣色彩，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如果不是穿着恤和沙滩裤，倒有几分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楚离雪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突然发现这个刚刚拿了自己二十万的男人有点帅气，印有‘千家乐购物欢迎您！’的恤和宽松的沙滩短裤完全不能掩盖他的气质。

凌乱不修边幅的发型，苍白的肤色，忧郁的眼神，青惨惨的下巴，这些都代表着他经历过的沧桑岁月，高谈阔论之间更是颇有大将之风，即便是看似随口几句辩驳也令人如闻仙乐般不愿罢耳。

“你……你强词夺理！雪雪，你要是真的去接触那些黑帮份子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伯父伯母的！”林子楠答不上话，瞪了楚离雪一样急匆匆地转身下楼去了。

口才辩论的胜利丝毫没有带给杨一胜利快感，现在他感觉自己胃里面翻涌不已，除了想吐之外更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饥饿感，当下对楚离雪笑道：“尽管我不赞同他的说法但还是劝你少去接触他们，毕竟你是在宜南中学任职的，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会以多个视角去看人和事。好了！我先撤退了！”

“你才拿了我二十万，这就想走？”楚离雪一把扯住杨一宽松的恤：“我的钱这么好挣？”

杨一无奈转身：“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那二十万不是给我的，是你由我的手转交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儿童和老人的。之后我会给你单据，你所捐献的钱每一分的使用都将全程透明化！”

楚离雪笑眯眯地道：“既然这样，你应该要给我留一个电话号码吧？不然到时候你携款潜逃我去哪里找你？”

杨一饿的难受，急于脱身之下只好将自己的电话号码说了一遍，在楚离雪拨通的同时将自己的老式蓝屏手机摸出来晃了晃，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踏出辉煌王朝的大门，却发现自己那辆原本就破旧不堪的电瓶车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几十米远的阴暗角落中，整个车子四分五裂，已经成为一堆废铁，明显可以看出是由多种钝器猛烈击打所造成。

“难道是先前那几个小混蛋？”杨一哭笑不得，无奈步行了两公里，在一家路边摊上吃了两碗牛肉面填饱肚子，这才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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