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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雪还在飘飘荡荡地下,徐徐长老轻抚着紫金酒葫上的纹路,目光也穿过了飞云亭,看向了那一片白茫茫中。
若他还在,该有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白雪之中,缓缓走来了两道身影。
这两人皆身穿黑衣,头发许久未曾打理,下巴上还蓄满了胡茬。
竟像是刚逃难回来的一般。
“再也不去云外境了,”小狼一脸的疲惫,“打死也不去了!”
“你还说,”席墨的右眼上还留着一片乌青,似是被人给揍了一般,很难看出这是平日里那席家少主的模样:“要不是你非要进那赌场,也不至于硬生生多待一年,这下终于……终于回来了。”
“我哪里知道云外境的人都这么狡猾的,”小狼狡辩道,远远的看见了那坐在飞云亭中熟悉身影,眼睛登时一亮,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长老!长——老——”
席墨怔愣了一瞬,随即赶忙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和头发,这才跟了上去。
“长老,三年了,我好苦啊!”小狼一上来就同徐徐长老倒苦水,而徐徐长老则是轻笑着帮他拍去身上的泥土。
君煜止也未曾想到三年不见,席墨竟能狼狈成这模样,即便是练得再好的定性,眉眼之间也不由出现了一抹笑意。
“席兄可是……在云外境遇到了什么困难?”君煜止问道。
闻言,席墨揉了揉自已紧皱的眉心:“最大的困难不在云外境,而是一直在我身边。”
说着,席墨的目光便看向了那方在徐徐长老前一个劲地求安慰的小狼。
君煜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瞬间了然。
小狼却是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只是目光倏然一动:“诶,都三年了,老大她醒来了吗?”
白雪纷飞,祭月宗内,后山之中。
清室外盘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身上的衣衫似与风雪融为了一体般。
云念在那清室中睡了三年,应辞年便在这外面守了三年。
“灵主这次只身对抗折轮,身体消耗到了极限,估计要沉睡上十年了。”远处,唐元看着那闭目打坐的白衣身影,不由喃喃道:“少尊怕是还要再守上七年。”
“在修真界中,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对于一个在等待中的人来说,每一天都难捱。”清妙缓缓说道。
“唉——”唐元忽而长叹了一声。
清妙的目光看了过来:“因何叹气?”
“我替少尊难受,”唐元对上了清妙那不解的目光,又接着说道:“灵族沉睡苏醒过后,修为少说也会提升一个大境界,想来灵主苏醒后的修为也应当进阶到了渡劫期,那样她便可以飞升了,在修真界中也滞留不了多少时间,这样说来,少尊等了十年,也只能再见灵主一面。”
闻言,清妙的眸子也垂了下来。
但他们想的这些问题,应辞年却从来都未曾想过。
他只记得,七年前的雪是这般,七年后的雪,也是这般。
天地是一样的白,一如他的心般澄澈。
应辞年轻闭着眸子,忽然鼻间一阵痒意,他睁开眼睛,正撞进一双熟悉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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