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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月看到这惊人的幻术,立刻明白有高人潜伏在孟安仁周围,要想追查魅果,必须还要留在孟府。
“皇上,一切皆是民女的错,请皇上定我应有之罪。”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朕念你在一片深情,就不罚了。”
“谢皇上开恩!”孟安仁连忙跪谢皇恩,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皇上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身为朝廷重臣,竟连家事都处理不好,还扰朕清梦,暂免你监军一职,十日内不得上朝,留在家中反思。”
孟安仁连连叩谢。
“皇上,孟大人意图贩卖军资,谋求暴利一事……”但赵刚却不依不饶,死咬不放。
“此事朕自会查证。叛军作乱,朕再给你一个月的限期,若仍不能尽剿叛军,你就告老还乡吧。”皇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尽快退下。
事已至此,赵刚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他本想借此事扳倒孟安仁,没想碰了一鼻子灰,甚是没趣。
孟安仁逃过一劫,暗松口气,扶起飞月,要跟她一起回家。
飞月望着皇宫中孟安仁亲切英俊的脸,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甚至要置他于死地,他竟然还要带她回家?
夜凉如水,天空中飘洒下蒙蒙细雨。
何亮驾着马车在皇宫外等候,飞月心绪混乱,随着安仁走出皇宫,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再大的雨也浇不醒她昏沉的头脑。
孟安仁一到皇宫外,就又变成了平时轻佻轻浮的模样,开始逗弄起她。
“你用幻术戏法害我,却又用幻术戏法救我,到底是良心发现呢?还是对我动了情?”
他笑嘻嘻地,哪还像个朝廷重臣?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有想害你,只是想讨个公道!”飞月义正词严地回答。
“为赵刚讨公道?你可知叛军所在之处山势险峻,密林丛生,有着地利之便,只有和当地百姓连手,借力打力,才能事半功倍。”孟安仁冷笑了一声,似在嘲笑她的幼稚,“可赵刚却一意孤行,增派军马围剿,以致战势扩大,祸及更多百姓,谁为那些无辜的百姓讨公道?”
“但你借战火敛财,行径卑劣,有什么资格评论他人。”飞月振振有词。
“我是敛财,但没有害过任何人!而你利用幻术无中生有,栽赃陷害,差点害我背上通敌的重罪。如果满门抄斩,到时死的不止是我,还有哥哥、嫂嫂,府中上上下下数百口的人命!”孟安仁语气森然地说,“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正义?”
飞月只想惩戒一下孟安仁,万万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当即哑口无言。
“没想到吧?赵刚和你这些所谓忠臣、正义之士,比我这个奸臣、卑鄙小人所做的事,更加可恶可恨。”孟安仁站在微雨之中,冷冷地说着。
飞月望着他颀长的身影,严峻的表情,觉得他遥远得不可触及。她似乎第一次认识孟安仁,那个藏在轻浮外表下的,真正的孟安仁。
孟安仁说罢甩手上车,车轮辘辘,马车扬长而去,将飞月远远抛在后面。
孟安仁的话像是一条条长鞭,打在她的心头,颠覆了她多年来对对忠、奸的判断。
她呆立在雨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五、
旭日飞升,霞光宛如瑰丽的锦缎,铺满了天边。
飞月抱膝坐在柳长言身边,两人在山巅上望着金色的晨曦,一时无言。飞月仿佛在一夜间长大了,她不再活泼好动,变得安稳沉静。
“当初我没有想到你打算栽赃孟安仁,没能及时阻止你,是我的错!”柳长言见她受到打击,出言安慰。
“族长一再叫我三思后行,是我太过冲动,不管孟安仁有没有做过,栽赃就是错。若是再害了小姐和姑爷,还有孟家其他的人,我真不知该如何补救?”她将小脸埋进膝头,睫毛微颤,显然心有余悸。
“不过你以幻术害孟安仁,而大殿之上却有人用幻术救孟安仁,还真是有趣……”柳长言白衣翩翩,若有所思地说。
“看来孟安仁身边还有其他的灵狐,可惜我功力有限,看不穿对方的隐身术。”飞月突然灵机一动,看向柳长言,“会不会就是盗走魅果的狐狸?”
“很有可能,不过我认为魅果应该不在孟安仁的手上。”柳长言沉思了一会儿说,“男子食下魅果则可成为王者,众生追随拥护。孟安仁根本不必搞这么多事端,他大可号令天下,夺权做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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