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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方水域曾经的江神。”魏守来到了魏来的身侧,一只手放在了魏来的肩膀,与儿子一道抬头看着那尊巨牛的雕塑。
魏来眨了眨眼睛:“曾经?那现在他不是了吗?”
“大概二十多年前吧,便彻底断了香火。”
“为什么?他不好吗?”
“再不好也保了一方水域平安,没有功劳,多少有点苦劳吧。”魏守的声音低了许多,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燕朝得国不正,很多事情做得就绝了一点,这前朝旧神有一个算一个,无论善恶,大抵都不得善终。”
魏守的话虽然点到为止,但意思大概也都说得明白。奈何魏来年幼,就是再聪慧也想不明白其中的沟沟坎坎,曲曲折折。
索性,他也并不关心这其中曲折,而是伸出手指向那雕像问道:“那他死了吗?”
魏守耸了耸肩膀,无奈道:“那谁知道呢?”
“那咱们可以再给他修个庙,让那些百姓来拜他,这样说不准…”
“哎呀!”魏来的话说到一半,脑门便被魏守重重弹了一下。吃痛之下的魏来捂着发红的脑门,一脸委屈的看着魏守。
魏守却骂道:“你爹我这芝麻大点的官还是靠别人求来的,做了这事,你想让我丢了饭碗,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喝西北风去啊?”
“那怎么办?”魏来揉着自己的脑门问道。
“什么怎么办?天下烂事多得去了,你哪里都管得过来。”魏守一本正经的训斥道。
魏来小声的嘟囔道:“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朝廷好像从哪里请来了一尊大神,要镇压整个乌盘江的水域,那时这些沿江的小神估摸着都没了活路。看县志里这家伙以往还算不错,趁正主没来,我还能借借水道,便来看上一看,也算是谢过他替我这知县护佑一方百姓之恩。”魏守一脸轻松的说道,魏来却听得出,自己的父亲在这时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救他?”魏来本着替父分忧的心思,追问道。
“神这种东西,看上去高高在上,实则如无根浮萍,没了香火便没了气运,能有什么办法?朝廷摆在上面,旁人可不敢来拜。”魏守叹了口气。
魏来却兴冲冲的言道:“那咱们来啊!”
“都说了正主马上就要到了,这水道下一次我可借不了了。”魏守朝着魏来翻了个白眼。
“这样啊。”魏来闻言脸上也露出了苦恼之色。
魏守似乎不愿自己的情绪感染到自己的儿子,他赶忙压下心头的抑郁,脸上堆起笑意,伸手摸了摸魏来的脑袋:“没关系,虽然咱们救不了他,但既然来了拜一拜,说不得他便又能熬下去呢?”
“是吗?”魏来将信将疑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嗯。”
“那要怎么做?”
“祭拜嘛,正常来说,要焚香上贡,咱们这地显然没办法上香,就拜一拜,看看身上有什么钱财能奉上一点,表表心意。”
“怎么才叫表心意呢?”
“当然越贵越好咯。”魏守笑道。
魏来一愣,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那枚晶莹剔透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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