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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忽然一沉,一股暖意将她包裹,是萧华雍将一件白色同样绣着平仲叶的斗篷搭在了她的身上,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她身后,双手伸到前方,指尖灵巧娴熟地为她系上带子。
系好斗篷,又为她整理了一番,而后递上一本册子:“这是整个登州所有库存记录。”
沈羲和接过翻开,面色更是凝重了些许,她迅速翻完一整册,指尖不由自主捏紧:“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五日,登州就会绝粮绝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医也无法绝药治病救人。
沈羲和估算的五日,还是后续勉强度日的结果,若这大雨再下个五日,亦不知水患是否会席卷而来,届时内外夹击,整个登州都要陷入绝境。
“你是觉着这雨,五日内不会停歇?”沈羲和转过身,忧心忡忡问。
“我不懂观天之象,亦无能掐会算之能,却有一种直觉,这雨五日内停不下来。”萧华雍轻轻颔首,“你若要插手此间事,须得早做准备。”
“依你之见,我该从何处下手?”沈羲和没想过袖手旁观,只能尽力而为,盼能让十数万百姓度过这一劫。
“既要插手,那就大权在握,莫要让人掣肘你。”萧华雍极少这样正色对沈羲和说话。
他的话在沈羲和的脑子里转了一圈,沈羲和便懂了:“你要我先发制人。”
萧华雍眼底不可抑止浮现薄雾一般淡淡一丝笑意:“符合太子妃素来强势之风。”
从沈羲和如京,桩桩件件事情,她从来都是以极其强硬的手腕,不让任何人有半点喘息之机,干净利落达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你苦心为我搭了桥,我岂好拂了你的心意?”沈羲和轻轻一笑。
萧华雍一脸期待看戏地对沈羲和眨了眨眼。
太子夫妇入了文登县当日下午,据闻正在午歇,就有人冒雨跪在落脚的府宅外,高举伸冤二字雕刻的木牌。
被唤醒的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立时将人叫了进来,太子殿下由于身子不适未能出面,而太子妃并非让信王来接见,而是亲自接见。
伸冤的并非一人,而是三人,一番盘问,才知道他们竟然是文登县的大户,只不过半月前,他们几户人家都被灾民洗劫,他们一告灾民趁乱打劫,二告景王殿下偏颇灾民,借机坑骗他们的米粮布匹药材,证据都拿捏了出来。
这段日子,他们供血一般拿出了全部存货救济灾民,实在是掏空家底,一家子人也都没有活路。
太子妃听闻之后异常震怒,当即着人请了景王前来,将证据直接甩在了景王的身上:“景王殿下,可有辩解之言?”
萧长彦没有想到,竟然落了证据,目光扫过红着眼状告哭诉的三人:“皇嫂为嫂,小王自是敬重,可朝廷之事,轮不到皇嫂质问小王。”
“你皇嫂不能,孤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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