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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妃点点头,才要起身,却在看到怀中孩子转青嘴唇时失声道:“孩子,孩子?”
夏青望向那孩子,如果孩子刚出生时全身发青的话,这会已转至青灰了。
“孩子,我的孩子……”李贵妃痛哭,但不敢大声的哭,只能压抑着。
“这孩子命很硬。”夏青看了孩子一眼,摸上了他的手掌心。
“什么?”
“他的手掌心是温的,脸色会如此,应该是被风吹的。”夏青用衣裳将小孩子的头也松松蒙住:“这样就可以了,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走——”
夏青并没有朝村庄走,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是一座小山丘,山丘树木稀朗,从这里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几座坟头。
“我们行吗?”李贵妃没有信心。
“你们当然不行。”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在平静的夜空下犹如一声音闷雷。
二人迅速转身,不知何时,身后竟站了十几人,为首的一人年约五十左右,身形挺拔,颇有几分刚硬之感,目光如炬,带着厉色,正高深莫测的望着她们,他的身后,则是十几名黑衣人。
“父亲?”看到来人,李贵妃目光充满了怨恨。
阮老宗主看了李贵妃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陌生人般:“没想到你不仅未死,连孩子都生了。倒是命大。”
“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李贵妃恨声问,对这个父亲,她长这么大只见过三次面,可每一次,他都是对她慈爱有加的,所以她才抱了一丝幻想,可没有想到他下手竟会这般的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将你母亲囚禁的事吗?”阮老宗主与那些相同年岁的老爷们不同,他的表情一直是刚硬的,哪怕是一个动作,都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那般硬气,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柔软。
“所以你要杀了我?连你的外甥也不放过?”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管不了那么多。”
李贵妃的心早已冷了,如今听到亲生父亲这般说,对这个父亲,对阮家,除了恨再无其它。
阮老宗主看向夏青,见这个女子只是很冷静的望着他,眼底看不到任何的惊慌,她的眼底与他一样,没有软柔,只有刚硬,刚硬?他的硬是无数次的杀戮练出来的,那么她呢?
阮老宗主的目光又望在了夏青手里握着的台烛上,她握得很紧,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这一刻,他竟然看不出她的实力,明明就是一个弱质女流,明明她的功夫也仅仅是从小的猎户身手而已,也正因如此,才会觉得这个女人莫测。这样的人,也难怪玉锦兄妹会败在他们手中,至于他的夫人,应该说是败在了二个愚蠢的孩子下的。
从她进入瑾王府,打算直接将夏青杀了却被一队突然闯入的刑部官兵救了后,皇宫设计贵妃小产嫁祸,二次用药杀发也未隧,利用燕氏嫡女杀瑾王长子失败,再对顾相红用药,以引起瑾王与顾相的矛盾等等这一些,都只因阮诗颜的愚蠢而失败,如果他这个女儿稍微聪明点,这夏青也不至于还活到现在,而那二十万阮家军这会更不会被收纺进应家军中。
“死前,你可还有话要说?”阮老宗主问夏清。
“将我弄成方月,是谁的主意?”夏青开口问。
“我的夫人视你为劲敌,让我一度想招降了你,她既然觉得你有这样的资格与她一较高下,你倒来猜猜,这是谁的主意?”
夏青吐出了三个字:“庄清柔。”
“怎么觉得是她?”
“因为方月的罪名。”
阮老宗主目光如炬:“私通罪。”封轩那些事,他自然早已清楚。
“不错。”这是她的猜测,庄清柔一直认为她与封轩私通,是她勾搭了封轩,是她抢了封轩,要不然当初在封城,也不至于这样对她,如今知道那时她早已是瑾王的妻子,这心里的恨该是更浓了吧。
所以才给她设计了这么一出,让她成为方月,一个与别的男人私通的女人。
她了解过这阮老宗主,绝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要取她性命,只会干净俐落的取她人头,一如现在。那么剩下谁对她有如此怨恨的?
剩下的屈指可数了,不过如果不是这出安排换成了别的,恐怕她一时也怀疑不到庄清柔身上。她没料到的是庄清柔竟然与阮家已勾搭在了一起,换句话说,那封轩与阮家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阮老宗主眼底有丝欣赏,他喜欢果断聪慧的人,这夏青若是能为他所用,必然有一番作为,只可惜,他只能在这里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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