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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言失言……”
“你让官家听见,他能骂你三个时辰。”晏殊笑道:“这可不是失言这么简单,长安为何反哺金陵,不就是担心有些人在背后嚼舌头,你们再说什么去长安为官,怎么?是想另立个小朝廷还是想拥宋北云称帝?”
晏殊一番话将户部尚书的脸都吓白了,连忙脖子一缩:“知错了知错了,只是句玩笑罢了。”
“玩笑不玩笑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郭大人好自为之。”晏殊一甩袖子继续说道:“既是长安反哺金陵,六部想来都会得好处,此为宋北云的办事风格,绝不会故意刁难在座各位。那得了好处,金陵自然也不能说是心安理得,否则难成王道。”
“那依晏大人之意?”
晏殊笑了起来:“这两年之间,因公租之事,大量农民涌入城邦,金陵就这么大个地方,如今却也有些吃力了。倒不如各部都出把力气,想法子把南方各州中那些涌入城镇的百姓迁去长安如何?”
这话一出口,下头的人一个个都露出了老奸巨猾的表情,这晏殊到底是个坏人啊。这多则三四十万、少则二十余万人,如果真的要迁去长安,定会压得长安喘不过气来。
要不说这帮文人一肚子坏水呢,人家将上好的物资打包过来,你他妈的倒好,把用不上的闲杂人等打包给发过去。
几十万人就是几十万张嘴,他宋北云养得起么?当然养不起,最后还是得张嘴问金陵讨生活,什么西北王就是个笑话。
晏殊看到这帮人的神情,他大概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但他却是一言未发,心中冷笑。
‘你们懂个屁!’
第二天一早,军政两部的折子都递赏给了赵性,但赵性却只是给迁徙人口的事做了个批复,说是量力而行。而对定国公的“论文”说是要再核算核算。
下朝之后,定国公走路都带风,走上前个人便会跟他说你家女儿怎样怎样了不得,又走上前个人便说什么想让小碗儿帮着给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找个差事干干。
以往的时候,都是定国公家的女儿什么什么,如今却都成为了左家的千金如何如何。
虽然这样的称呼意思一样,但语境却完全不同了,毕竟那些人大部分人都是想托定国公给左柔转个话,让她帮点“小忙”之类的。
这也怪不得这帮朝臣,官制改革了,现在加塞行不通了,自家儿女有能耐还好说,若是草包的话,就算仗着家中的能耐把他们弄上去当了官,年底可就是要被御史台给薅下来的,自己倒霉也就罢了,说不准还得连累家人。
这时神憎鬼厌的御使大夫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定国公身边,他先是咳嗽了两声,然后瞄了一眼定国公后又咳嗽了两声。
“你有事便说,共事二十余年的人了。”定国公终究是耐不住了:“整这一出烦不烦?”
御使大夫讪笑起来,要放平时他才不屑跟这帮死丘八赔笑脸,但现在却是不同了,只因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废物儿子,真的是急死人了。
“家中犬子……书么不读书,整日便是在外头为非作歹,犬子自幼便跟着你家女儿后头,口口声声姐姐姐姐的,天底下的也便是只有你家女儿能管的上他了。老夫……老夫想请小碗儿拉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把,他是当不得官了,这……”
“你就是想让他跟小碗儿学经商呗,又觉得商人丢人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没有。”御史大夫连连摆手:“怎会丢人呢,如今大宋可都是靠着工农商撑着,哪里丢人了……就是,他不太懂事。”
定国公别提多高兴了,平日里这帮狗日的读书人的鼻孔都快飞上天了,根本就不屑与武夫出身的打交道,而如今却是这样一副老狗模样。
痛快!
定国公下巴扬起,嘴巴似乎都懒得张开,带着嗡嗡的鼻音说道:“这事倒也好办,不过你家儿子可能吃苦?小碗儿可凶的很。”
“能吃的能吃的,多谢定国公了。”
“小事小事。”定国公笑了起来:“有空来家中喝酒。”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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