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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还有一句话未说,要是不报信,延误了时机,她要怎么跟族人交待?怎么跟二房三房交待?
阿宝垂眉,两人在隔间里说话,外头哭声不绝。
这样的大事,就真的没一点办法可想了?
眼见说不通,阿宝不再纠缠:“万医婆应当来了,我去看看娘醒了没有。”说完福身行礼,刚绕出隔间,听见里头徐氏让丫头取笔墨。
看来那信是一定要写的了。
四房五房见着这样的好处,哪会不赶紧进京城。
就算轻车简从,再水路路路日夜兼程,也得走七八日才到上京城。得在这七八日中,将事情明朗。
阿宝一路往上房去,一路想办法。
她问燕草:“我一共有多少银子?”
燕草飞快报了个数:“姑娘帐上有三千八百两,等秋日里庄头上的出息一来,大约能了四千五百两。”
阿宝出门子的时候,银钱并不多,拿张皇后赐下的几个金元宝来压箱底。
这三千两都是她嫁人之后攒下的,有裴观给的,裴三夫人给的,她不计较这些,心里只有个约数,没想这么多。
“现银多少?银票多少?”“现银只有二百两,银票有散钱的,也有大额的,大额的得在银庄里兑。”小额银票即去即换,大额的就得等上一等。
“上面的法子不成,咱们走下面的路子。”阿宝让燕草回去开箱子,之前那一二百两的小钱,只怕不够疏通。
大锭的现银和银票都给陈长胜一些。
“让他跟衙门小吏套套交情,或是送水的送菜的,或是看守,打听打听消息。”上面打交道难,这些小吏却可以走动走动,起码能报个信儿。
“是。”燕草领命去了。
阿宝也走到了三房正院。
她刚迈进腿去,裴珠便满含希冀望向她。
阿宝轻轻摇了摇头,问:“娘醒了没有?”
裴珠点点头,对裴三夫人轻声道:“母亲,嫂嫂回来了。”
万医婆施过针,裴三夫人一口气缓了回来,正在喝汤药,听见阿宝来了,赶紧叫她:“怎么样?”
阿宝还未说话,大房来人请万医婆过去,说是二伯母人也软过去了。
等屋里人清得差不多,阿宝坐到裴三夫人身边:“娘,我要想法子见六郎,若有逾矩之事,还请娘担待。”
裴三夫人一辈子经过最大的事儿,就是儿子重病。
她眼睛里含着泪,实想不到阿宝能干什么逾矩的事,却一语问到了关窍:“你大伯母不允?是不是?”
“是。”
“那……”裴三夫人这辈子,在家时从父,出嫁后从夫,夫死又从子。
这会儿儿子关起来了,一家男人都关起来了,一时之间竟没了个能听凭的人。
她抖着嘴唇,半晌才道:“你只管去办罢,要银子我这里有,就算六郎出来,我也不许他怪罪你。”
阿宝的心弦一直紧崩着,她长到十六岁,还没办过这样胆大的事。
听见裴三夫人这话,鼻头一红,吸吸鼻子,哽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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