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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端木芊妍约定相见的小屋距离金玉客栈并不远,夜晚星空,龙行走在大街上,神色平静,昨夜他也是这样走在大街上,天空下着雨,他去和南宫亦忆五位绝顶高手一战,而今天,他是去见端木芊妍。
当走入那条街道之时,还有一些客栈、酒楼并未关门,街上也有平民百姓来来往往,天冷了,他们也开始穿起厚厚的衣裳了。
龙行突然顿足,微笑出现在他的面庞上,双目目光看着前方,只见端木芊妍正俏生生的站在小屋门口,素手中提着一盏灯笼,脸颊上荡漾着浅笑,让本来就清尘脱俗的容颜更加美若天仙。
在江南府,端木芊妍问龙行过,为何俩人每次相见,不是下雪就是下雨呢,当时龙行回复的是有缘自然相见于风雨中。
那时的俩人,有缘而无分,如今缘分已到,天空繁星点点,他和端木芊妍相见在了一片星空之下。
走到端木芊妍面前,龙行可以看到端木芊妍眼中的泪花,旋即轻笑道:“无碍,小伤罢了,南宫亦忆有多惨,你也应该见到了才是。”
端木芊妍轻语道:“他们进行退步了,以后陈病先和公孙逆,他们都无法调动了。”
对于这些,龙行丝毫不在意,便笑着道:“今晚相见,你我不谈他们,今晚只属于你我。”
端木芊妍这才想起了龙行三天后就会离开,若是俩人再相见,将是一年后,如此之久的分离,让本来并不在意任何人和事的端木芊妍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端木芊妍也想到了龙行今天放弃参加武将大朝之事,更想要开口,龙行却神色平静地说道:“芊妍,我们出去走一走吧。”
明白龙行不想去谈武将大朝试之事后,端木芊妍心中轻轻一叹,龙行既然不想谈,那就代表着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事实上也的确没有什么好谈的,武将大朝试已经成了定局,那五万黑龙军被李申当做保护自身所用了,取代了御林军和金吾卫的重要地位,显然上次国子祭天让这位君王察觉到了什么。
龙行和端木芊妍漫步在曲河旁,对岸是诸多酒楼和茶楼以及神都城鼎鼎有名的烟花之地,天空开阔,繁星点点。
“沁瑶那里以后麻烦你多照看一些了。”
端木芊妍轻点嗪首,转脸看着龙行浅笑道:“你和沁瑶也是这么说的吧?”
“嗯。”龙行点了点头,柔声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未来路很长,我怕生出变故,我怕慕容惊羽他们那一辈的路在我们脚下重现。”
“不会重现的。”端木芊妍细语道。
龙行看着星空长叹,平静说道:“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是要和神意死仇到底,因为我需要一个动力,前进的动力,我前十六年并未接触这些,我不知道我到底需要什么。
神意让我知道了,我再强,他们也能要我命,所以昨晚我让自己出现危机感,否则我穿上金蚕丝袍,昨晚他们也不可能伤到我这么多。
我需要的是前进之力和威胁感,我才能一步步向前走,我不图什么,权势,金钱,我都不在意,可我得在意你们,得在意大唐百姓。
不是我龙行多仁慈,死在我手上也有上千条人命了,更不是我肩负了多大责任,我大可以潇洒逍遥一生。
可龙行只要有我一个就好了,大唐不需要太多的龙行,我父母死都死了,说什么都回不来,可我不能让大唐出现太多的我,这算是梦想。”
“我明白,我都明白。”端木芊妍依靠在龙行胸膛上。
龙行看着对岸烟火,轻笑道:“说真的,能有你和沁瑶,这是我一辈子都没想到的。
以前烽火台里的老家伙们说外面姑娘多俊俏,我呢,就想着以后是不是能和那些从老家伙口中听说的达官显贵一样,什么妻妾成群,再腰缠万贯。
现在想想,真俗,俗到我自己都觉得俗气,我当时想,是不是我妻妾成群后,再家缠万贯后,就可以安度一生,做个富家老爷,人生好日子莫过于此啊。”
说到这里,龙行自嘲一笑道:“可他娘的我错了,我根本就不是过这种日子的人,我发现我这辈子不可能有用不完的钱财,而是拥有了用不完的力气,莫名其妙的就成可以和大元第一武将欧阳沅一战的武神,可我出烽火台是为了游历天下啊。
若这就是我龙行的命,我就光棍的认了,没办法,贼老天安排的,再反抗,生都被生下来了,又回不去了。
可我义父为什么要死?他还要等着我成一个小将军和一个富家老爷,跟着我享福,去他一直想去的窑子,在替他倒腾两个小妾,日子过得俗不俗无所谓,好就行,结果他死了,就在我出烽火台第一天。
是命也好,是什么也罢,天下比我龙行苦比我惨的一抓一大把,论苦论惨,我龙行算老几。
所以我又凭什么躲避这些,大元要攻打大唐,打败大元就是,南宫亦忆要杀我,我把他们杀了就好了,只要我肯做,就能做到,所以,我要做这件事。
说到头来,我还是得信命。”
“那就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去,我也去将自己的事情做完。”端木芊妍喃喃细语道,同龙行一起看着对岸的灯火。
龙行拉起端木芊妍,和她面见面,瞳孔中充斥着柔情,微笑着道:“芊妍,我回来后,会娶沁瑶,你愿意和她一起嫁给我吗?”
“愿意!”
这一次,端木芊妍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龙行,这一直是她想要的,至于后果,她从不去想,因为她是端木芊妍,令南宫亦忆和公冶道天都压制不住的女子!
龙行也是顺其心,并没有去想要给端木芊妍一个安慰的想法,他想端木芊妍一面,正是想要说这个。
至于自己会不会死在百玄,龙行从不去考虑这个,他不相信自己会死在百玄这一战,就算是战死,也是在北玄府战场上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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