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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公子。”对方略略颔首,堪称惊人绝艳的脸上无任何表情,语气更是冷淡的要命:“挺巧。”
郑初珩并未因他这态度而心生不悦,他知道这已是后者得体至极的回应。
这么多年来,周家这位自年少起就狂妄肆意的二世祖,又将谁放在过眼里?
沉微夏唯恐多生事端,别开了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有心避嫌,却偏偏有人要将她拉入这深渊。
周宴辞冷淡疏离的目光从郑初珩脸上离开后,最终还是落到了她身上,压迫感极重:“这是?”
沉微夏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深吸了口气。
躲是躲不过去了,她转过头来,对上他寒意深重的双眸,强颜欢笑:“周先生好,我是初珩的女朋友。”
“我没问你。”
这四字落定,气氛有片刻的凝固。
毕竟沉微夏的回答礼貌客气,于情于理,周宴辞这种身份的上位者都没有理由为难一个小姑娘。
郑初珩眼瞅着气氛不对,忙接过话,“周先生,她是我刚交的女朋友,沉微夏。”
他承认自己在感情里不是个好人,谈恋爱从来都是走肾不走心,对沉微夏也是见色起意,谈不上什么爱不爱,挺混的。
但再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朋友被别人为难。
“沉微夏……”周宴辞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嗓音低哑,很是磨人心,“这名字有点耳熟。”
仅仅是耳熟吗?
身体应该更熟吧。
沉微夏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做好了周宴辞将她身份揭穿的心理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后者并未再说其他,倒是郑初珩,握紧她的手笑着道:“能让周先生觉得耳熟,这是微夏的荣幸。”
荣幸你妈。
明明是晦气。
沉微夏忍住了将手抽回来的冲动,嘴角笑意愈发深刻,也愈发虚伪。
周宴辞视线下移,落到了他们紧握的手上。
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三年前的某个夜晚,灯光昏昧,十八岁的少女被他压在身下,双手抓紧皱成一团的床单,汗津津的哭泣求饶。
而现在,那双手握住了别人。
那些当初被他撕裂扯碎、一点点藏至心底的兽性在经年之后,好像又被激发了出来。
周宴辞潭底的阴鸷无所遁形,有点想砍了那只别人的手。
可是很快,他所有的情绪又都收敛于无,抬眸时脸色恢复了平静,仿若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
野兽披上了翩翩君子的皮囊,变得温润儒雅。
“还是开个房间吧。”他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沉微夏,漫不经心地提议:“走廊人多眼杂,终归是不便的。”
沉微夏听得心脏一紧,随即又释然。
也是,这话才符合周先生毫无半点人情味的性格底色,至于她,不过是他漫长生命里犯下的一个错误罢了,并不值得他为之动容半分。
“周先生说得是,”郑初珩冷静下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方才是我失控了。”
说完,他松开沉微夏的手,转而搂住她的腰:“春宵苦短,那我们就先去干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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