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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不解地问道:“你们全是这小子的佃户?为何会对我们如此热情?”
心中想不明白,他就直接问,想通过回答来判断这群人是否有歹意,如果发现异常,那就及早开溜。
根叔叹道:“这两年光景不好,北方闹蝗灾,时不时就有蝗虫自南阳那边飞来,祸害庄稼,原来的东家见收不上租子,索性把田地转卖了。
“我们村全是从北方逃难来的难民,许多人家至今已历三代,全都靠佃田维持生计新东家买了田土后,立即减了租子,听说我们的困难,又免了一年田租,还帮我们缴纳税赋。
“这边上夼村,那边下夼村,两个村子上百号人,全都感念东家恩情,让我们能过个安乐年。”
听到这里,唐寅心中的戒心减轻很多。
难怪他们看上去比普通人热情,感情是真的感念朱娘母子恩情,而不是因为生出歹心后故意装出笑脸,伺机谋害。
唐寅点头道:“说起来夫人母子真是心善。”
根叔笑道:“陆老爷说得是这就去给小东家把住处收拾好。”
此时刚过正午,根叔本要安排一顿接风宴,被朱浩婉拒。
之前唐寅腹中饥饿,已在马车上吃过干粮,眼下就算是让他吃村里提供的食物也不敢,起码的戒心还是有的。
根叔亲自带朱浩二人去住所。
到了地头,唐寅发现眼前不过是间普通的茅草屋,竹木结构,墙是泥砖墙,榻则是简简单单的木床,临窗位置搭配了书桌和板凳,倒也似模似样。
谷徆
根叔叹道:“小地方,没法好生招待。”
朱浩笑呵呵道:“挺好的,有个地方栖身,比什么都强陆先生你说是吧?”
唐寅没回答。
这种小地方,以往请自己都不会来,想自己在江南时,就算落魄了些,也不至于住这般寒酸的农舍吧?
他不由打量朱浩一眼,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是因为被朱浩搭救,就非要跟着这小子吃苦,当世闻名的大才子,到哪儿不奉为上宾?从此之后真成了乡野村夫?
我唐某人真是一世英名扫地!
“对了根叔,之前不是让建个院子,在里面布置些东西吗?”朱浩让根叔把提前准备的被褥送来,简单铺设,才又问道。
根叔点点头,带朱浩和唐寅往村子另一头走去,路上解释:“之前东家留下钱,让盖新屋,过年前村里就组织壮劳力盖房,里面摆设都是新添置的”
新屋?
唐寅一听来了精神。
感情你小子早就有安排,盖新房子等我来住,是吧?难怪刚才只放了你自己的被褥,我住这边?
等到了地方,看到所谓的“新屋”,唐寅差点想骂娘。
眼前就是另外一间茅草屋,要说新还真挺新的,却依然不是砖石结构,屋顶是梳理得很整齐的秸秆,倒是不担心下雨会漏水。
但我来这儿,到底图啥?
唐寅瞪着朱浩,很想说,你被这群人坑了,他们拿了你的钱不干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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