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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尘土淹没的江渊微微怔在城下面带笑意,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位乘兴而来却败兴收场的人也不遑多让,他来南清虽说不久,但也多多少少了解了楼上那位,李玄黄离去所说的话,他只当是心中不甘的言语,土尘渐散,江渊不再驻足转身回城。
而让人想不到的是,李玄黄的话后来真的应验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狂风过海,风后浪平,李玄黄的起兵谋反蓄势而发后潦草收场,七日不到的时间南清的黎民百姓和膏粱子弟皆是像做了一场梦一般,下到地狱上通玉庭。
四月十三清晨,距离李玄黄谋反已经过去了三日,自江南而归的萧平坐着一辆马车缓缓归来。
临安周遭的城池因为李玄黄的原因有许多房屋街道被烧毁破坏,修复工作在忙碌地进行中。
正午,太阳高悬临安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周遭显得冷清,躺在听雨楼专属包厢中的江渊被敲门声吵醒。
“谁啊!”语气不善的江渊穿着亵衣前去开门毫无形象,外边的人并未应答让江渊有些恼火。
“打扰小爷你是不想……”睡眼朦胧的他话还没说完萧平就出现在了打开的房门前,猛地一激灵他由瞌睡转向精神赶紧压回了想说的话,脸上随之布满了久违的喜悦。
“萧叔叔,您回来了!”
“怎么,还不想你萧叔叔我回来?”萧平自然是听到了方才江渊不逊的话,但因为知道江渊的性格他也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这小子连当今皇主都不放在眼里。
江渊看着打趣自己的萧叔叔搓了搓手,然后赶紧将其伸手迎进屋内。
“你这小子啊,枉费你父亲取字锦词,一点仪表都不注重”萧平面带笑意的坐在椅子上,说道着面前衣衫不整的江渊。
“瞧我这脑袋”江大少爷最不喜被人评头论足,但是眼前这人对他的说道他却不反感,麻溜地跑到自己的床前穿上外衣,他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锦词我知你还年轻,但日日笙歌过于伤身还是要注意节制才对,我可听殊儿说了可有不少的姑娘念叨你呢”萧平看着眼圈黑黑的江渊,语重心长地出声提醒,年轻人色欲重是正常现象,但不加以节制的话,老了可是会空流泪的。
“萧叔叔,您可别打趣我了,侄儿这是半个月没睡过好觉的原因,您也知道我父亲之前对我管教严格,侄儿可是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呢”江渊哭笑不得接上萧平的话,他这位叔叔还真是会唠嗑,听刚才的虎狼之词绝对是过来人。
“注意节制便好”萧平微微一笑,他才不信自己侄儿的话,先不说这两人本就相识,就是那张诗雨的模样也是临安人尽皆知的温婉可人,饶是那见惯了风花雪月的秦家小儿子都为之折服,更别说他那自诩为正人君子的侄儿了,而且他家女儿可是说他的这侄儿和礼部尚书的外甥女可是在房间里呆了三天三夜的。
看着这副表情的萧平,江渊哪能不知道自己叔叔的想法,现在他是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毕竟他确实和张诗雨在房间里呆了三天自,那日李玄黄退兵后,他就被张诗雨强行拉到了听雨楼聊了一宿又一宿,好几次都是和衣而眠的,三天啥都不干。
你信吗?反正萧平是不信。
“你这小子,我还不了解你吗?”萧平笑着指了指江渊,那嘴角里的含义人尽皆知,今日来之前,萧元安已经给他讲了大前天江渊的所作所为,他许久没见自己这侄儿,见了面自然想唠叨唠叨,更何况是关于男人最感兴趣的话题。
“萧叔叔,我以为只有秦讣闻那种才是老不正经,原来您也嘿嘿……”
看着一身书卷气息的左相,江渊脸上挂上一股会心的微笑,世人皆知左相萧平为官清廉,心系百姓,可鲜有人知萧平年轻之时也是玉树临风是十里八乡的美男子,而且身为名门望族的广陵萧氏子弟追求者自然也多如过江之鲫,不想变坏也是难事,更何况南清的文人墨客多风流倜傥,酌下两杯小酒便风骚淫荡,身为当时领头羊的萧平自然首当其冲,不可避免地出入莺莺燕燕之地,加上当时重文抑武他这位萧叔叔可是没少用十八般武艺,当然在入朝为官之后这些事情也逐渐从他的生活中剔除了。
“行了锦词,说正事”萧平收回笑意变得一本正经,他匆忙归来除了要给李清平送江南筹来的资产外,剩下的就是为了给江渊提个醒,李玄黄谋反之事他这侄儿知道的肯定不多,其中的秘辛他也是打听了多年,江渊看萧平如此模样也端坐了起来,这三日他都在听雨楼未踏出去一步,当朝皇主李清平到现在也没有派骑司来诏他入宫,想来是和他萧叔叔这次来有关了。
……
“让我明日去乾安宫?”江渊有些不解。
“没错,谋反之人退兵,导致了柔然人在东边开始了骚扰,此次恐怕是想让你出出主意”
“那为何不让我去早朝之上?”
“那位应该是不想你听封,你此次退胡人谈话李玄黄退兵又给军器监送了那么大一份礼,若是让你上朝,朝中的铮臣定会为你讨官衔与封赏,那人本就不想你成为下一个镇北侯自然不愿在朝中召你入宫,更何况六卫不知在什么时候打听到了你与胡人的常胜将军有过谈话,现在的那位草木皆兵,你若进宫定然要引起群臣的舌战”面前的萧平说的头头是道,她在回来的路上便四处打听江渊的与朝中之事,他忙着赶路,自然不能在分心去收集消息,除了在途中寄出两封送往北境与江南的信之外,他几乎马不停蹄,江渊听到自己萧叔叔的分析并未觉得惊讶反而有些迷惑,他三天没收到诏令是就已经猜到了那位的心思,飞鸟尽良弓确实是这位的性子,这些显然是他都知道的,之所以没去讨个说法主要是为了隔壁包厢的几人,他的萧叔叔今日怎么这么啰嗦了?
“明日记得面圣,李玄黄此次谋反虽未成功,但是也应该已经达到了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面前的萧平缓缓起身离开椅子,然后拦下想送他出门的江渊,独自走下楼去……Μ。
萧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听雨楼的正门,江渊在楼上望着其背影淡淡的皱起了眉,就在他思虑之时后方的霍言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少爷,刚才那人是萧相?”
“嗯,怎么了?”江渊回过头去看着同样皱眉的霍言有些疑惑,这小子是睡傻了?面前的霍言沉默了片刻后便摇了摇头道:“少爷,我只是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你也这么觉得?”江渊猛地一惊,霍言比他厉害许多察人观色的本事自然更加出色,原本他只是觉得今日的萧平有些唠叨,但是在霍言说完这句话之时他心中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顾不得身后思考的霍言,江渊甩开步子就向下追去。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霍言懵逼的看向已经跑到二楼的少爷握剑就向前追去嘴里还说道:“少爷,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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