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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拐人的啊,你得去下九流的地方打听,保不齐互相都认识的。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你打听人打听事,得花钱,花大钱。我一个女人能怎么赚钱。”
艳红坐在椅子上,手摸着开线的裙边,“我闺女生下来就是个聋子,我男人没几年就不要我俩了,我一个人打工顾不过来,闺女就丢了。
像她这样的小女孩拐去养大给人家生娃,最是跑不了。我一想到这就受不了,就得找啊。我就在下八里这,根本不用到处跑,花了钱就有人帮你打听。”
“那打听到了吗?”
“有两次,可我找过去都不是。话说远了,那冯严最初找我,就是他在派出所寻亲那,听人说我有门路打听,才来下八里街的。但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所以,对外就说他找我按摩。
实际上,他是要借我的门路找人,他说自己小时候是被拐的,养父母家有亲生女儿,没儿子,就找人买了他。也不知儿子咋这么重要,不是亲生的比对亲生的看得重,有什么用,养不熟,人家长大了照样要找亲生父母。”
纪莫年听到这诧异,“警察找你问的也是冯严这事?”
“对,警察啥都知道,查到他在下八里找过我,我就如实说了。我们当时找的打听事的人,还有中介啥的,那年严打都抓进去了。我人老珠黄那段时候没做成啥生意,抓进去被教育几天就放出来了,现在冯严也死了,这事也没啥可瞒着的。”
“那他亲生父母最后找到了吗?”
艳红摇头,刚要开口,突然隔壁有女人的尖叫声,之后就是男人骂骂咧咧,噼里啪啦像是什么东西砸碎了。
艳红骂了一句草,直接推门出去,就看到隔壁小房间跌出来一个和艳红穿同样旗袍的年轻女孩,披散着头发,胸前一片水渍能看出来是个脚印,瘦弱的身体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弱小。
此时那女孩捂着头尖叫,面前的秃顶男人还要上脚踹,艳红大喊着,“来人啊,虎哥,有人闹事。”
门外两男人过来,可这拉扯间,那女孩又被秃顶男抓住领子,尖叫的女孩像是吓到了,一口咬在男人手臂上,被狠摔出去。
声音闹得大,好几个房间的人都探出头来。
艳红过去拉扯那女孩,女孩像是受了惊吓,一直双手捂着头,嗓音尖利的叫着,艳红抱住她一个劲的说没事了没事了,带着那女孩深呼吸。
洗脚店里的两个伙计拉着那还在骂的男人,后者也终于没再上前,倒是骂的更难听,指着手臂上的两个血牙印,“和疯狗似的,都他妈干这个了,摸一下能死啊。我又没要干你娘,就你身上那屎一样的疤,倒贴我都嫌恶心。”
那男人像是觉得失了面子,对着拉他的两个伙计,唾沫横飞的叫嚣,“你们店怎么回事,就这精神病疯狗一样咬人,还敢放出来。”
管事的虎哥,皱眉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说着软话,陪着不是,“哥,咱们这也要讲规矩,要出场得到对面,店里不行。”
“老子没要带她走,正常洗脚,谁想到突然发疯,出来服务的,有狂犬病?我胳膊怎么办,赔钱。”
艳红一听赔钱,忍不住冲着那男人,“瑶妹是有点毛病,但平时不发作,肯定是受刺激了,咱们这的规矩她都懂得,肯定不是她的问题。”
说着,低头看着已经不再尖叫却还是满眼惊恐地女孩,一直蜷缩着发抖,一只手还捂着另一只手,艳红一下看出问题,抓过女孩手臂,上面赫然是几个鲜红的疤眼,“你他娘的,拿烟头烫她?你个死变态,我就说瑶妹不会不懂规矩,她平时从不这样,是你拿烟头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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