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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衬衫,黑色的长款风衣披在肩上,脚上是一双噌亮的黑色皮鞋。
他身边就带了个凯文,大概是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神色有些倦,下巴上冒出了浅浅的胡渣。
但并不显得潦倒,反而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性感。
季时亦和莫北丞都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坐一站,一夜没睡,神色也不见半点疲惫,只是眼神更深寂,像看不见底的枯井,黑黝黝的一片。
尤其是季时亦。
看到他来,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抿着唇,腮边的肌肉因为愤怒,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手背上青筋绷起,每一条都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凶猛野兽。
季予南却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父子俩关系向来不好,这样见面不说话的场景也是时而有之。
保镖守在病房门口,见到他来,往旁边让了让,“季少。”
季予南点头,神色冷淡的‘恩’了一声,推开病房门,抬脚要走进去。
季时亦总算是绷不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声招呼不打,连‘爸爸’也不叫。
他当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季予南。”
男人迈进去一步的腿收回来,回头看向季时亦,墨黑的眸子里没有实质,“爸。”
“你还当我是你爸?”
他恼怒,目光扫过病房门口站得笔直的保镖,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也因为他这一声‘爸’,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输在自己儿子手里,除了恼怒,也是欣慰。
季时亦这一瞥,季予南便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了,“就算是傀儡,也总会有些自己的想法吧,难不成您希望我一辈子被你压制着过活?永远不反抗,连自己想护个女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男人喘了几口粗气,一双眼睛瞪得瞠圆,脸红脖子粗的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
他已经很久没仔细打量过自己这个儿子了,原本还以为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却原来已经不知不觉的长成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这么大的手笔,不像是一朝一夕间能做成的。
“慕清欢被你送到法国的时候。”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神情狰狞,“时笙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他一秒钟都不想再留在这里,甩手离开了。
季予南看向莫北丞,唇角勾起,“三哥,谢谢。”
莫北丞哼了一声,半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出息。”
沉默了片刻,道:“人我交给你了,这次要是再弄丢了,以后别再拿这事来烦我。”
一夜没睡,多少有些倦怠。
莫北丞抬手捏了下眉心,将时笙交给季予南,南乔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待见他了。
但现在能护她的,也只有季予南了。
她手上的东西对季家很重要,如果她不愿意放弃报仇,之后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且不说他能不能护住她,就单是为了时笙,还不值得他费这个心力。
季予南看着病房的门,慢慢的眯起了眼睛,“不会了。”
是的。
不会了。
他再也不会将时笙弄丢了,就是用拷的,也要将她拷在自己身边。
这是他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唯一想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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