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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妙在这屋子里打量了一圈,这屋子里摆了一张软榻。说是软榻却也十分宽大,就算一人完全躺下,还有不少空余的地方。软榻上铺好了织锦褥子,上头还摆了一条叠好了的薄锦被。一对金丝牡丹秀的靠背,左右各放了一只。
除了这张软榻之外,屋子里还有两把黄花梨的圈椅,两把圈椅之中放了一张小四方的小几,小几的面儿很小,堪堪只摆了一个茶壶和一对茶杯。
乔玉妙看了一圈,便在一把黄花梨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烟雨站在一边儿:“劳烦镇国公夫人在这儿等一会儿,公主一会儿就到。”
“烟雨,”乔玉妙说道,“德仪公主在哪里玩耍?这里附近有什么地方好玩的?”
“哦,这里附近啊,”烟雨停顿了一下说道,“这里附近有一个花圃,花圃里有了不少秋菊,秋菊开得正艳,各种颜色都有,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德仪公主让我们把花圃里头的菊花花瓣,挑着不同颜色,采下来一些。说是采回关雎殿,用针线把这些花瓣都串起来,做成一幅五彩的门帘,挂在她的卧房门口。”
乔玉妙颔首道:“原来如此,宫里的菊花一定开得非常漂亮。”
“可不是,那花瓣啊,颜色鲜艳不说,而且就像缎子一样细滑。”烟雨说道。
“恩,烟雨方才也在花圃里采菊花花瓣吗?”乔玉妙问道。
“是啊,德仪公主吩咐我们去采的,奴婢又岂敢躲懒?”烟雨笑道。
乔玉妙点了下头,垂下了桃花眼,他的目光落在了烟雨的裙摆和露出裙摆外的绣花鞋。
花圃地上都是泥土,刚刚下过雨,地上应该非常泥泞。
而烟雨的裙摆干净得纤尘不染,她绣花鞋上也没有沾上任何泥水。
乔玉妙已经肯定这烟雨所说的必然是假话,她垂着眼,按下心中的惊讶和不安,沉下心,慢慢的分析起来。
烟雨根本就没有在花圃中采过什么菊花花瓣,那么,也就没有在景丹悦身边伺候,甚至有可能她原本就不是景丹悦身边的丫环。
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乔玉妙心道,无非就是想让自己跟着她走,想让自己进这间屋子,想让自己安心的在这间屋子里,待上一会儿。
她究竟想做什么?
“镇国公夫人,”烟雨说道,“大概是菊花花瓣还没有采完,德仪公主说要采许多不同色儿的花瓣。要有足够的花瓣,才能制成一条门帘子。”
烟雨说罢,走到乔玉妙身边,拿起茶壶,把茶壶里的水倒进了一个茶杯,递给了乔玉妙:“镇国公夫人,喝口茶吧。”
乔玉妙接过了茶杯,茶杯一摸,是温热的。
她朝这茶杯里看看,清澈橙黄的茶汤,看不出什么东西,也没有任何异样的问道。可是,这茶杯怎么会是温热的?现在天气正凉,一壶热茶放着,很快就会变成凉茶。
烟雨从宫里走到宫门口附近,接了她,再到这间屋子,怎么看都要两刻种的时间。若是烟雨事先准备的,现在肯定已经凉了。这茶水一定是有人刚刚放进来的。
是有人知道烟雨会把她带到这里来,所以事先准备了茶水。
这茶水很可能有问题。
乔玉妙心里暗自思忖,把她骗到这里来,又给了她一杯很可能有问题的茶水,到底想干什么?
而她倒底该怎么办?
若是她不喝这茶,她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更阴损的后招,她想知道她们究竟想干什么。
她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好好的看看,这烟雨和她的同伙,倒底想干什么?
乔玉妙吹了吹茶杯上漂浮出来的热气。
烟雨笑道:“奴婢刚刚摸了摸茶壶,试了试冷热,这茶水是温热的,不烫也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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