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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钦说,你已经死在了金狮骑的乱箭之下。可你现在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年华问云风白。
云风白冷笑:“去年春天,在雷雨中与你分别后,我留在了天音城。但不知为什么,身边总有一些人要取我的性命。这些苍蝇虽然不足为惧,但总是绕着人转,非常烦人。今年春天,我在城郊酒肆中被他们围击,为了以后没有麻烦,我使了金蝉脱壳之计,以幻术让他们以为已经杀了我。”
之后,云风白身边果然清净了,再也没有北冥杀手围着他转。
年华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以为皇甫钦真的杀了你……一时情绪失控,在沧海阁铸下大错……当时,我听见他说你死了,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阻挡不了我心中的杀意……我、我、我的身上、手上、眼前全是血,他们就这么一个一个倒在我的剑下……”
年华掩面而泣,她感到恐惧而无力。她真的没有想杀皇甫钦和金狮骑将士,可是业已发生的事情,再也无法挽回。
云风白拥住年华,他感到她正在瑟瑟发抖,只能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
“我无法控制我自己,仿佛有另一个人在控制我的行为……我是不是疯了……”年华有些神经质地道。
云风白看见年华这副模样,觉得心痛,“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先吃点东西,明天还要想办法出城。”
云风白拿过包袱,拿出油纸包。他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冷馒头和熟牛肉。年华心情抑郁,食难下咽,但念及需要补充体力,只能勉强自己吃下去。云风白也吃得很少,他时刻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吃完东西,已是圆月偏西。废屋中没有床榻被褥,两人只能选择背风的地方,以地为席,以披风为褥。
年华对云风白道:“我刚睡醒,一点也不困,我坐着听外面的动静,提防追兵。你奔波了一天,一定很累,你放心地睡吧。”
云风白奔劳了一天,确实也累了。他微微点头,便在地上睡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月色凄迷,荒烟蔓草,远处隐隐传来狗吠,不知道是不是金狮骑在全城搜捕他们。一阵寒风吹过,夜空中飘起了小雪,纷纷洒洒,十分美丽。
年华倚坐在一根椽柱前,心中茫然而疼痛,为她所造下的杀孽,为皇甫钦的惨死,也为今后迷茫、危险的道路。屋中没有火,非常冷。年华打了一个寒战,她转头望向云风白,他安静地睡着,面容有些消瘦。
不知为什么,看见云风白,年华的心中就安宁了许多,觉得不再孤独,寒冷。他总是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守护在她身边,十年如一日。
年华站起身,拿出包裹中的男装,轻轻地抖开,披在云风白身上。不能生火的冬夜,寒冷如冰,她不想他受冻。年华回到椽柱前坐下,双手抱住膝盖,这样让她暖和许多。她透过破败的窗户,看夜空中飞雪如落花。
这一夜,很幸运,没有金狮骑来荒宅中搜查。天色蒙蒙亮时,年华坐着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云风白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昨晚年华披在云风白身上的男装,现在正披在年华身上。年华心中一暖。
年华起身,走到云风白身边,“你在看什……”
年华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忘记了说话。一夜飞雪,天地间铺上了一层银霜,屋顶、栏杆、树枝、地上都是积雪。琉璃世界,冰雪乾坤,纯净美丽得让人惊叹。
“在看雪景。”云风白笑了笑,道。
“真美。”年华也笑了。
年华、云风白汲了井水洗漱后,准备出去打探情况,想办法出城。为了避人耳目,年华换上了一身男装。可是,从容颜到身形,怎么看也还是一个女子。
年华想了想,道:“风白,你不是精通易容术吗?把我易容成一个彪形大汉怎么样?那样就没人能认出我了。”
云风白苦笑,“易容需要的道具,我没有带在身边,现在去找,一时半会儿也难找到。”
再说,她的样子要易容成彪形大汉,还真有点难度。
“那怎么办?”年华有些着急。现在各个关卡和城门处,一定都挂满了她的图像,她这个样子一走出去,马上就会被捉住。
云风白心念一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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