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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很对。”裴观抚抚她额角鬓发,“明日你也这么说给母亲听。”
阿宝看着裴观,嘴角一翘,她全懂了。
母亲让她别洗脸,是为了让六郎能更喜欢她。裴六郎让她再说给母亲听一次,是为了让母亲更喜欢她。
“早些歇着,明日还要哭灵。”
阿宝一点头,立起来便去换衣洗漱,留裴观坐在桌前,上辈子,他怎么竟没有一次,能抛开那些烦心事,坐下来听她说说话?
阿宝换了寝衣,躺到床上。
裴观抱着被子枕头,睡到外间罗汉榻上。
“你怎么睡外头?”阿宝不解。
“傻姑娘。”裴观一面摇头,一面走了。
等他那儿歇了灯,阿宝才明白过来,面上发烧,钻进被子里,咬着被角,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二人刚安置,外头传来叩门声,松烟道:“公子,长胜回来了。”
裴观本就睡在外间榻上,闻言起身,往内室看了一眼,阿宝在帐中翻身。
“我有事忙,你睡着罢。”说罢披衣出门,走到院前石台上,陈长胜正躬身等着,“如何?”
“我以少爷的名义,备了些点心送到裴管事家。”裴管事就是裴叔,他是裴家的家生子,早年选到老太爷身边当书僮,跟着老太爷一并读书。
因他识字会算,又跟着老太爷外任打理庶务。
裴老太爷特意开恩,给裴管事一家都放了良,消了奴籍。
既非奴籍,也能置田买宅,裴管事也在京城里买了间三进的院子,他的妻子儿子,甚至一个妾,都住在那儿。
裴观问:“他如何?”
“确是伤心得起不来身的模样。”
裴管事感念老太爷的恩德,虽放了良,也还在裴家当管事,还像原来那么侍候着老太爷,就像他们年轻的时候一样。
裴管事虽坚持侍奉旧主,可他的儿子们,儿媳妇们甚至孙子们,也都是出门坐车,呼奴使婢的。
裴管事年节家去,也一样有儿孙跪下磕头拜节,连讨的儿媳妇们,也都是良民。
两个儿子年纪小时还在裴府侍候着少爷们长大,可孙子们从不记得曾是奴仆,小小年纪便也送去读书开蒙。
裴家的管事们,哪个不羡慕裴管事,当书僮当长随,若能一家放良,过起殷实日子,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陈长胜打听了一天,裴管事家中没什么引人注意的事,都跟往常一样。
“少爷结亲那日,裴老管事还吩咐他自家宅,也要发喜糖贴红纸。”是为主家欢喜的意思,裴老管事的妻子是先头老太太的丫头,自然是照办的。只是底下的儿孙们,并不十分乐意。
陈长胜一无所获,可他经过燕草一事,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打听。
还真被他打听出来了,裴长安在外头置了间外宅。
“外宅?”裴观皱眉。
“是,裴长安一月总有两旬歇在外宅中,他的外宅是个从行院里赎出来的女人。”陈长胜说着,看了裴观一眼,斟酌道,“听说,那外宅里时常饮宴开赌。”
“五老爷,也时常过去。”
“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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