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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愣了愣,触及到他野兽般能吞人的目光,又望了眼传出古怪喘息声响的寝殿,心中大骇,莫非陛下她竟然真的临幸了那些美少年?
否则,这沈将军缘何如此生气……
她不敢多做逗留,惊恐地快速回自己厢房了。
直到月上中天,寝殿中的动静仍旧没有停止。
沈妙言青丝乱舞,瞳眸四周隐隐可见一圈暗红。
她发疯般把殿中的桌椅都掀翻在地,连摆放着贵重古董的博古架也不能幸免。
“区区丹药而已,莫非我还不能扛过去了?!”她赤脚站在白霜般的月光中,殷红的鲜血从玉葱般的指尖一滴滴淌落在地,笑得狰狞而扭曲,“无寂,你要控制我,我偏不让你得偿所愿!管你是何方神圣,你敢用药物控制我,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她吃了数月的丹药,平素表现与往常无异,可如今乍一断,竟像是换了个人般,看起来无比残酷血腥。
她踉跄几步,堪堪扶住拔步床,只觉周身宛如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咬噬,痒痛得她恨不能杀了自己。
发红的瞳眸望向挂在墙上的弯刀,那目光宛如荒漠中看见水源的商客,她毫不犹豫地上前,摘下弯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恰在这时,连澈及时进来,一把夺过弯刀,狠狠把她抱在怀中,掐着她的面颊迫使她抬起头:“你疯了?!”
沈妙言在他怀中喘息得厉害。
他身上携着淡淡的莲花香,安神般格外好闻。
她近乎贪婪地嗅着这香味儿,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身。
连澈暗暗皱眉,抬起手,轻抚她纤瘦的脊背。
角落的青铜枝形灯盏,渐渐燃尽。
沈妙言嗅着那莲花香,狂潮涌动的心绪,终于渐渐平复。
她松开手,寒着一张苍白小脸,转身往床榻走去。
连澈紧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给扯了回来。
沈妙言仰头望向他,昔日比她还要矮的小少年,如今也需要她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连澈低头,平静地注视只及到自己胸口的姑娘,她的脸色很苍白,琥珀色双眼中,隐隐可见盈盈水光,还有些许茫然无措。
他俯下身,鼻尖贴着她的鼻尖:“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你究竟是怎么了?那个伤害你的人,究竟是谁?”
沈妙言眼圈泛红,“知道又如何,这世上,没人是他的对手。”
那个男人犹如跗骨之蛆,从南境到北郡,再从北郡到燕京,他如影随形,无论是防守严密的军营,还是高手云集的皇宫,他都来去自如。
连四哥都打不过他,更何况连澈……
连澈抬手,抚上她洁白柔嫩的耳垂,轻轻捏了捏,修长漆黑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
沈妙言被他捏得很不舒服,下意识往后倒退数步。
连澈步步紧逼,直到她的后背撞上冷硬的拔步床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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