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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宗祠（第1页）

苏瑶正在赶去的路上。此时小张氏和苏昭被一大群人押着去宗祠。“大伙看着啊，我老苏家中出了家贼，偷走了我老苏家足足五两银子的东西，不然他们怎么买得起布匹米面和官府出售的粗盐！”“这些东西足足价值五两银子啊！昨日来时，还嘴硬说不是他们偷的，今日怎的被我抓住了小辫子，买了这么多东西！”程氏声音尖锐，她身边围了一圈人，全都是她找的帮手，其中就有二房家的人在。苏家老二愚孝，听到这句，直接为程氏撑腰，完全不顾及自己弟妹的脸面，嘴上全是浑话。“四弟妹，即便是四弟不在了，你们也不用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可是五两银子，娘不报官都算便宜了你们，让你们去宗祠跪三天，面对这苏家村的列祖列宗忏悔！你们就偷着乐吧！”苏昭被打得脸上一片青紫，他咬牙辩解：“我们没有偷东西，瑶瑶也没有偷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书铺的陈管事赔给我们的银子买的！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娘！”小张氏脸上印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她哭着摇头，想解释什么，只得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吼。程氏见状，伸出保养极好的手指，又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叫什么叫，你这个死哑巴，当初要不是老四非要闹着娶你，我也不会让他把你娶进门，生了个没用的病秧子和扫把星贱丫头！真丢我们老苏家的脸！”程氏转身眯了眯眼，那张颧骨高耸的脸宛若恶鬼，质问苏昭：“你说书铺的陈管事赔了你银子，赔了你多少？”苏昭哪肯说，这些银子都是瑶瑶帮忙，让陈管事赔给他们的，如今被程氏诬陷偷了她家的粮食，今早瑶瑶去镇上买的东西全被抢走了！人群中，桂芳婶子拉着桂枝也在看热闹，她恨不得哈哈大笑。这简直大快人心，看这个苏家贱丫头怎么办！今日，可不止这点小场面，她可是喊了大哥来帮忙，势必要把苏瑶这个贱丫头沉塘！在场的人各怀鬼胎。苏家老二带着媳妇儿搬着布匹、米、面等，甚至里面还有一小袋珍贵的盐！这可是官盐，市面上价格五百文一斤！寻常人家可买不起，这小张氏可算是发了一笔横财，现在都便宜他们老苏家了。只等程氏处理好这些事情后，怎么分配这些好东西给他们。苏昭不说，程氏懒得问，直接让苏家老二上。苏家老二见状，直接踹了被人架起的苏昭一脚，“乖侄子，你祖母问你话怎么能不回答，是翅膀硬了，忘了谁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了？”苏昭疼的闷哼一声，他唇色苍白，笑了：“我一直记得，养大我的不是你们，是我爹和我娘，你们就只会欺负我，践踏我，拿着我的文章去给苏诚用，我知道，苏诚这次的院试被考官夸了，夸的那篇文章是我写的。”程氏听闻，手指挪动腕间的银环，故作亲昵道：“昭昭，你是在威胁祖母吗？”她伸出又尖又长的指甲，轻轻拍了拍小张氏的脸，“你要是不说，那你的哑巴娘就要遭罪了。”苏昭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望向几人，“你们……”“赔了你多少银两？”程氏指甲一划，小张氏脸上出现一道血痕。“二十两。”“银子在哪里？”“在腰带的布袋里。”程氏给了一个眼神，苏家老二见状，上前在布袋里搜出来十两银子，他上交给了程氏。程氏收下银两，吩咐其他人道：“把两人给我架到宗祠祠堂里跪个三天三夜！这件事我已经向族长请示过了，族长亲口说的，苏家村组训，不允许出现家贼！”“等找到了苏瑶那个丫头，把她一起架过来，一家子都是个扫把星，偷粮偷到本家了，真是胆子大了！”她绝口不提刚刚银两的事，苏家老二在一旁悄悄说了一句，她这才想起什么，“老四这么久没个音讯，估计早就死在征兵路上，就把老四家的茅草房收回来吧。”就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慢着，谁让你们收回我家的房子了？”短短一天，程氏就能让她辛辛苦苦打拼下的东西一无所有，可真是好手段。只是这些东西，程氏拿了多少，就要给她吐出来多少！苏瑶不惯着，双手抱胸，“祖母，你说我偷了你家的粮，可别血口喷人，我连你家都没有去过，什么时候偷过你家的粮了？”“你说你没偷，那我老苏家中怎么突然少了几斤肉、一袋盐，半罐糖，还有这么多布匹？”程氏睁眼说瞎话，几乎把她从茅草房里搜出来的东西说得清清楚楚，仿佛就是她老苏家的东西。苏瑶乐了，“祖母，你敢把这些话对着宗祠，对着列祖列宗们说吗？”她指了指逐渐阴沉的天色，“我劝你放开我大哥和娘亲，不然的话，做了坏事是会遭受天谴的。”“天谴，我倒是要看看天谴在哪儿！”程氏大声指着天，“难道你偷了我家的粮就是对的吗？我可是你亲祖母，你居然偷到你祖母家来了，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果然是那个哑巴教出来的贱货！”这话刚说完，天空居然响起了一道惊雷，吓得程氏浑身一抖。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桂芳婶子惊魂未定地抬头看了一眼。难道这世上真有天谴？那她做的事情应该不会暴露吧，她只是偷了程氏家的粮，然后趁机告状，说是苏瑶这个贱丫头偷的。应该不算坏事，毕竟没死人呢！桂芳婶子自我安慰道。苏瑶老神在在，凉凉道：“我都说了吧，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会遭受天谴的，祖母，你敢对着天再说一遍刚刚的话吗？”程氏不信邪，正准备说，只是她刚开口，又一道惊雷响起。天空雷鸣作响，轰隆一声闪过天际，几乎把程氏的脸照得发白。苏瑶仔细望了望天，伸手，张开五指摊平，“天说，雨来——而天，会惩罚一切坏人。”人群中桂枝嗤笑一声，嘲讽道：“苏瑶，你在这里装什么神棍，莫不是假装鬼上身想要逃过这次的祸事，谁人不知道你偷了自己亲祖母的粮，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还要点脸吗？”苏瑶冷冷看过去，“那你敢对着天，说你没做过什么坏事吗？”“桂枝，你敢吗，你敢发誓吗，敢赌上自己的性命吗，你敢确定，你在这里没有什么坏心思，你是纯洁的，你是无暇的，你是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