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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冷淡而又轻盈,仿佛随着风一飘就会散去。
江稚早就不太会明确的提起这件事的真真假假,每次都会伤害到自己,明明也劝诫了自己放下。
若不是江岁宁咄咄逼人,耀武扬威,仿佛拿了什么无敌的免死金牌。
江稚都不会又忍不住想要拆穿她虚伪的嘴脸。
明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分量,还是说了。
沈律言攥住了她的胳膊,腕骨用力,牢牢抓紧,像捆绑住猎物的蟒蛇,紧紧缠绕在她四周,不留呼吸的余地,“你很感兴趣吗?我可以说给你听,或者…”
还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后半句话连张口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女人不耐烦的打断了。
她似乎很想甩开他的手,因为力气不够,被缠上之后甩也甩不开,她说:“不用了,无非就是替你挡了顿鞭子,挨了几个耳光。”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臂上的力道就掐得更用力。
她蓦然觉得一疼,接着听见他哑着声音问:“你知道?”
沈律言的记性其实很好,但是很多和她相关的事情记忆就是没有那么清晰,比如到这会儿他好像才想起来当初江稚有几次在他面前提起过的。
她那时候欲言又止说是她救了他。
她磕磕绊绊的、话都没说完眼圈就红了,连说完后半句的勇气都没有,着实让人怀疑动机。
沈律言先前那几次都没有问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原本不该是她知道的事情。
可能是无意间听说的。
也可能是江岁宁告诉她的。
毕竟高中的时候,她和江岁宁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对于江稚提起的那句话,沈律言一直以来、从头到尾就没有当真过,听起来太荒谬了。
太像是一个走投无路了的、错漏百出了的、姗姗来迟了的谎言。
“你为什么知道?”
男人目光微凝,深深注视着她。
她的话就像蜜蜂的尾刺,不轻不重在他心头蛰了一下。
绵密的疼痛,持续了很久。
回忆猝不及防,沈律言的脑海中忽然间不断闪回当年那个稚嫩的、怯懦的、可怜兮兮站在自己面前,鼓足了勇气小声告诉他说,是她救了他的画面。
江稚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问,她怎么知道?因为她亲身经历过。
她眼中含着讽刺,这种虚情假意的、嘲讽般的笑意也稍纵即逝,她刚要开口,身后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缓缓回过头,看见江岁宁紧张不安的站在他们身后,下唇被她的齿尖磋磨的不成样子,咬破了皮还出了血,她自己像是察觉不到疼一样。
仔细听,能分辨得出来她的嗓音在颤。
“江稚。”
“我已经跟警察说和你和解,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么的不把人当人看。”
江岁宁这句话说的忍辱负重,好像她真的很大度一样。
可是如果不是沈律言拿她母亲的事情来警告她,她今天是绝对不可能在警察面前同意跟她和解,怎么也要让她在拘留所里待够天数,尝尝被关押在里面的滋味。
她刚才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沈律言面色凝重不知道在和江稚说什么,心里直觉就不好,匆忙慌张的打断他们的对话。
江稚好像看穿了她的意图,笑着朝她望了过去,唇角微勾,笑得很淡:“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和沈先生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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