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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宴缓缓收回震惊,恢复平静,沉声道,“你说的有道理,即便发现武王在苏家安插祸根,也没法通过光明正大手段除掉,否则以武王的权势,很容易扯成无头官司。”
他没说的是,冤案错案,他在刑部见多了。
案件越是牵扯到权贵,牵扯利益众多,那案子便越难破。
当年他为亡父守孝回京,被安排去了刑部,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即解决几件陈年老案。
他确实有一定断案能力,但他不相信,刑部人才济济,除了他就没人能断那案子。
众人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苏明妆摇头,“我不想沾染你。”
裴今宴捏了捏拳,表情坚定,“什么沾染不沾染?自家人受欺负,难道还能白白让人欺负不成?说我裴今宴愚蠢可以,但绝不窝囊!”
苏明妆听后震惊,眼神惊讶地盯着男人,好像第一次见般。
裴今宴尴尬,撇过眼神,“看我做什么?看我是犟种?”
苏明妆笑着摇头,“怎么会?我之前便说过,固执并非坏事,有其优点。”
声音一顿,不想在这件事上解释、越描越黑,便岔开话题,“但我知晓,你与裴今酌心思相同,都想去前线历练,难道……不去了?”
“等你和锦王的合作结束再说。”裴今宴闷哼一声——只要想到两人有那狗合作,他睡觉都不安生,如何历练?
苏明妆笑着点头,“倒是个好办法。”
裴今宴又道,“不过铁卫关顾元帅的邀请,我明日便彻底回绝,若历练,就去镇戍关。即便不去镇戍关,还有那么多兵营可去。”
苏明妆看着男子赌气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勾起——谁说他是不通人情的犟种?明明这么可爱。
又是一阵夜风,苏明妆看了一眼天上圆月的位置,“现在估计快子时?明日你还要入宫,我们回去吧。”
裴今宴拢了拢手指,想再抱一下,两人又离得远,找不到机会,便伸出手,“光线暗,我拉着你。”
苏明妆微微一怔,手指尴尬地团了团,之后便伸手过去。
月光之下,男子的手摊展在她面前。
他生得手指修长,手掌又宽大,但因为形状好,所以即便是练武之人,也没有粗鲁感。
她将手放在他手心上,感受到一些磨砺的薄茧。
两人之前不是没有过牵手,但要么她握着他的手背、要么他握着她的手背,却是一次这样手心触碰手心。
那种微妙感,好像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一般。
距离近到,关系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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