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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战场之上,只有战友,只有兄弟,更何况。苏某亦是一个穷措大。来!”将酒坛递给云昭。
嘴着马肉,喝着老酒。云昭问道:“苏将军。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但作为一名边民,我的确很想知道,因为安庆已经是这方圆数万里之内。唯一的一支大越军队了。”
“云兄弟请说,只消苏某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云昭的样子,酒量并不大。苏定方倒是不到劝云昭酒了。
“安庆还守得住么?”云昭将啃得光溜溜地骨头丢到桌上。直视着苏定方,问道。
苏定方叹了一口气,“云兄弟,如果今天是下面的兄弟问我,我会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当然守得住。我们一定守得住,但对你。你也看得很清楚了,安庆已是内无粮草,外无援兵,能守到现在,已经是上有老天保佑,下有岳将军调度得当,士兵上下齐心用命了,我实话告诉你,守不住了,如果对手发动进攻,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个月,安庆肯定挺不住了,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兄弟我的死难之日。”
“真有这么严重?”云昭问道。
“这还是我很乐观的估计,云兄弟,今天如果不是你们突然出现,苏某我现在已经去和阎罗王老儿喝酒打屁去了。安庆五千守军,打到现在,已经只有二千能战之兵,算上那些伤兵,也绝不超过二千五百人,已经伤亡过半。更重要的是,士兵尚有一战之勇,但粮草即将吃光,这冰天雪地,后援无法运上来,我们坐吃山空,安庆城早在半月之间便开始限粮,城里连老鼠都被捉光了,为的就是能省下一点点粮食,但这又能顶几天呢?”苏定方摇摇头。
“如果有粮草呢?”
“如果有充足的粮草,我们或许还能顶到明天开春春暖开花开之日,但这也要看敌军将领愿意付出的代价几何了!”苏定方叹道。“安庆能挺到现在,其实也与蒙军不愿拿骑兵与我们以命换命,这才能挺下来。”
云昭点点头,“苏将军,我手里尚还有一点点粮草,愿意支应给安庆守军。”
“你说什么?你,你有粮草!”苏定方霍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昭。
云昭笑道:“苏将军,你也看到了,我们聚集了不少的兄弟,在山中也藏了不少的粮食,应当可以一解安庆燃眉之急,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是聊胜于无罢。”
“太好了,太好了!”苏定方在房里转了几个圈圈,“云兄弟,你能给我们多少?”
云昭一摊手,“我那里也不多,最多能匀给你们五万斤粮。我们那里,除了这些作战的兄弟,还有数千老弱妇孺呢!”
“五万斤,够了,够了,加上安庆还有的一点儿存粮,每天只是熬稀粥,加些能吃的树皮,草根,足够我们再挺一段时间,对了,这外面那些死马伤马,还可以让兄弟们吃上肉食,补些力气,安庆便又可以顶上一段日子,云兄弟,我替岳将军先谢谢你了。”苏定方抱拳一揖到地。
云昭赶紧跳起来,双手扶起苏定方,“苏将军这就不把我当兄弟了,你们力抗蒙人入侵,我云昭却也是打蒙狗的,我们都有同一个敌人,自然便得守望相助。”
“好,好一个守望相助。”苏定方喝了一声彩,提起酒坛,“兄弟,来,我敬你!”举起酒坛子,送到云昭嘴边。
云昭大笑着凑上嘴马,满满地灌了一口,咕嘟一声吞下去,“苏大哥,可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可就要倒了。爽快!苏大哥,我与你一见如故,如果你不嫌弃云某本领低微,这石堡城便让兄弟我替你守如何?”云昭满脸通红,揪着苏定方的衣袖,豪情满怀地道:“有兄弟我替你镇守石堡,保管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你自带着你的人回去帮你家岳将军,咱们两边守望相助,挺过这个冬天。”
看着激情铿锵的云昭,苏定方哈哈大笑,“云兄弟肯来帮我,我自是欢喜,不过这石堡让与你镇守,苏某可作不得主,得岳将军发话才行,敌人如果退了兵,我便入安庆,与岳将军去说,相信岳将军知道有云兄弟这等豪杰相助,亦是高兴万无,断无不准之理。”
“一言为定!”云昭伸出手去,与苏定方重重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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