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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是他自己忽然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看见我在身边所以才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但是很快我意识到好像不是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眼神里丝毫没有疑惑的神情,他的模样好像整个思维都是和刚刚衔接在一起的。并没有出现断片,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反而是自己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我没有回答,樊振才看见了身旁的钱烨龙,自始至终钱烨龙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没有说任何话,即便子啊樊振表现出这样的不同之后,也没有半点反应,樊振看见他之后,用很是冰冷的语气和他说了一声:“你也在这里。”
虽然钱烨龙并没有说话,但是从樊振冰冷的语气里我听出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是他们应该认识。钱烨龙回答樊振说:“我只是在这里执行公事。”
接着樊振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接着问我:“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何阳?”
我刚想回答,或许是钱烨龙见樊振一直追问这个问题,他于是替我回答说:“是部长让他来的,这里的事都是他负责。”
樊振却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我在问何阳,他自己能回答。”
自始至终他都定定地看着我,我也看着樊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时候我开始变得有些心虚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但我还是回答他说:“他们在林子里发现了忽然出现的你,于是就让我来帮忙。”
樊振很自然地就接过了这里的指挥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忧郁和瑕疵,好像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样。他边往帐篷里走边问我:“我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了,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都说了一些什么?”
我于是也很自然地就将他问的问题回答了给他,这时候钱烨龙在一旁说:“这里现在已经不是你主事了,你也不是队长了。”
樊振则看他一眼说:“你说这里全部都听何阳的,可是现在何阳现在让我来主事,你刚刚说的话是骗他的吗?”
钱烨龙顿时说不出话来,樊振却停住了正在行走的步子,而是走到钱烨龙身边,和他站的非常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樊振威胁人,他说:“你不要以为有部长站在你身后就能为所欲为,你知道银先生为什么知道你是卧底但是为什么却不拆穿你,而且即便到这个时候也不曾动过你分毫,你以为是银先生没有这个能力。还是因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要是这个缘由传到部长耳朵里一二。恐怕这一关你也不好过。”
钱烨龙的脸色很难看,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钱烨龙为了自保早已经成了一个双面间谍,就是他既把银先生的事告诉部长,也把部长这边的消息传送给银先生,因此才能换取自己的安全,我就说银先生是个狠角色,我见过的很多人都对他很忌惮。钱烨龙公然到了部长这一边,银先生不可能放过他,他怎么会这么安逸地帮部长做事,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被樊振这么一威胁,钱烨龙顿时就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我们现在的体系,而这边如果不透过钱烨龙部长是很难掌握到实时的信息的,所谓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形吧。
我们跟着樊振回到帐篷里,里面的两个军医已经出去了,樊振又支开了钱烨龙,钱烨龙有把柄在樊振手上,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问樊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与你失去联系是在山村里面,怎么忽然之间你和山村里的井否出现在这座林子里头了?”
樊振却问我:“你见过他了没有?”
我知道他说的是曾一普,于是说:“我回来之后他来我家里找过我。”
樊振急切地问:“那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说:“也没说别的,就告诉我这个林子的秘密要被翻出来了,好像是专门来提醒我要小心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说了。”
樊振听了之后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他确认一遍问我:“此外就再没什么了?”
我仔细回想了当时他来找我的情形,于是回答他说:“就是这些,没有别的了。”
樊振就没有说话了,我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很好奇,可是见他又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我就忍住了口没有打断他,他这一沉思就是好久,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他从沉思中回国神来,却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想通了没有,我才
问他:“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先前那样,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他清醒前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忽然觉得一阵心惊,我总觉得他说的这话是有所指的,可是他现在却完全记不起来了,是不是这预示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樊振听出我语气上的犹豫,问我说:“而且什么?”
我于是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但是他自己听了之后却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其实对于根本就不记得而且更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没有反应是正常的,因为你不可能有那种危险降临的感觉,就不可能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樊振已经毫无记忆可言,而且就连这句话说的要回去哪里他都不知道,甚至还在揣测是不是那个山村。提起山村我才问他这个山村消失是基于什么原因,而且在这之前,他忽然从山里走出来,之前又去了哪里,这些都是疑团,自那之后我也没有机会见到他,更没有机会问这些事。
樊振听了之后,才看着我说:“你思考过你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死去吗?”
又是这个问题,不单单是樊振,已经有好些人问过我这个问题,而且都是在这一系列的谜团发生之后,面对樊振的这两个问题我觉得我根本无法回答,要是在这些事都没有发生之前有人问我,我绝对会回答人活着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之后,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远非是我所能回答得了的了,甚至这两个问题本身就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亚他吗弟。
所以我说:“我不知道,思考总是会把自己带劲死胡同,甚至带劲对死亡深深的恐惧当中。”
樊振说:“这既是问题,也是我给你的回答。”
我依旧还是不能明白,甚至都无法理解这个问题背后预示的是什么,是因为我思考的还不够,还是我认知的东西还不足以解答这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就是在解答这个问题,甚至可能就是在朝一条死亡的道路上迈进。
这时候樊振说:“我们出去看看挖出来的那口井吧。”
于是我才和他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来到外面之后,钱烨龙也正盯着这口井在看,而且一动不动地看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连我们走出来都没有察觉到,这不符合他警觉的个性,所以我觉得他现在一定很入神,对于这口井,或者对于另外一个问题。
最后我和樊振都已经站到坑边了,他才霍然回过神来,慌忙看向我们,但是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恐惧,刚刚他的思考,在让他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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