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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多愁善感的功能,以前看各种电视剧,总是不忘在父母面前吐槽无数女主的黯然神伤,觉得她们造作矫情。
却原来,这世间的任何一种矫情,都有着它们的因。
就这样兜兜荡荡,直到晚上才回了医院的宿舍,家她肯定是不敢回的,回去,老妈必然又是小宁长小宁短,也许,还会让她拿出小宁买来的化妆品看看也说不定。
她的宿舍,她在发呆,他在给床上的纪唯宁输液。拿惯了手术刀的修长十指,做起护士的活儿来,也是那么的流畅,米初妍觉得,有些人,他天生就是有让旁人足够折服的本领。
他出去的时候,交代她照顾纪唯宁,也揽下了她手里的事,对着她的时候,目光异常柔和,声线也难得平缓,但此时的她,已不敢再做更多妄想。
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再之后,他准她假,让她安心陪着纪唯宁。
神外倒了个纪唯宁,整个组都忙,宁呈森都在手术室和病房间兜转个不停,连一周一次的特需门诊也不得不跟着暂停,而少有的空隙,他还要帮着徐暮川处理些事情。
她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徐暮川跟纪唯宁之间,事情闹的如此大,甚至还牵连到巨额贿赂高官的问题。
宁呈森如此忙,对米初妍来说,同样的如释重负。基本上每天都不用碰面,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别扭不别扭的问题,她在花园的那番壮举,也日益放淡了下来。
纪父的追悼会上,纪唯宁一直麻木机械的磕头谢礼,米初妍不知道她经过了这么几天,情绪是不是有缓过来,不哭不言更不闹,尤其是面对徐暮川的时候,眼眉都未抬过,整个人,瘦的脱了形。
米初妍原本觉得,她大概是真的恨上徐暮川了吧。然而,当徐家的两个长辈过来的时候,她却极为郑重的磕了个响头,徐夫人抱着她,她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此刻她有多在乎徐家人多重视徐家人,那她的心里边,就有多爱徐暮川,她只不过是因为这场突来的打击,无法正视罢了。
谁都有脆弱不堪击的时候,就是纪唯宁,也不例外。
灵柩合上的时候,米初妍终是被纪唯宁惹出了眼泪,如同决了堤,滂沱而下,她不觉得自己丢人,本就是感性的人,这样的场面,让她无法不感触。
可是,宁呈森却一直盯着她看,像要将她盯进深眸里。这样的他,让她惶恐,窒息,不得不逃离。
宁呈森这个人,无疑是深沉的。他在你面前,想释放自己情绪的时候,那不管是如何的细微神色变化,她都能感觉出来,可如果他想收敛自己,那无论你如何用穿透的视线去看他,也盯不出分毫的结果来。
纪父下葬之后,她在路边看着徐暮川背着纪唯宁在荒草中前行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了句他们的艰难。
宁呈森不知从哪冒出来,也或许是他一直在她身后,只是她没察觉,他低沉的音,在喃声:“磨难再多,最终能够在一起,也是难得,最可怜的,是你穷尽一生的努力,都不可能有个圆满的结果。”
她感觉到了他的落寞,寂寥,可是她却感觉不出来,他这句话,到底是怎样的心境下发出的感叹。
纪父的事情处理完以后,纪唯宁彻底的请了假,而宁呈森的情绪,好像也一直不太高。他的手术太多了,多到就是二十四小时不睡,也忙不完。
除此之外,他还很神秘,每次从手术室出来,一个人直接从特殊通道离开,然后,消失的没有影踪。周末的时候,偶尔会过来开刀,但更多时候,他依然是不在的。米家,他好像甚少再到过,倒是父亲,回回往外赶。
重阳那天,米初妍经不住舍友的三催四请,拨了空,跟她们一起去了台封山,山顶的寺庙云雾缭绕,香客不停,女孩子们都闹着要去求根姻缘签。
米初妍也去了,不过,她不想求,求的好还无所谓,如果求的不好,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在那里,她撞到了许久未见的何宴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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