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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许小嫔妃站在他的身边,又岂能容忍小嫔妃的退缩。
他说过,他要她,包括她全部的爱恋,且希望她不要变。
难不成,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落得个物是人非事事休?
罢了。
“希儿别怕。”
销雪沉默了片刻。
“那陛下怕吗?陛下可曾有一瞬失去希儿的恐惧?陛下的心又是否有希儿的一席之地?即使只占着您心里边边角角而已。”
淳祈帝反思,他对小嫔妃态度究竟是几多差,竟叫人感受不到他的真心?
淳祈帝握住销雪的手,轻轻揉捏着右手手背骨肉。
“作为皇帝,不容得朕怕。但作为希儿的夫君,朕怕,希儿送的老虎和兔子,朕都带到行宫来了。”
不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好歹也是惨淡经营翻山岭。
销雪几度哽咽:“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妾偏要终日骤雨飘风,肆意张狂。耀恩炫情依旧,明枪暗箭谁怕?任平生!”
要不说销雪和淳祈帝是一路人呢。
淳祈帝瞧着人抽泣着说这般潇洒的话,真是哭笑不得。
飘在两人头上的阴霾散了不少。
销雪总算抬头:“陛下,好疼啊。”
“哪儿疼?”
“哪哪都疼,手臂最疼。”
淳祈帝赶忙撩起销雪袖子,白纱布渗着血。
淳祈帝脸色一下就不好了,召人来给销雪换药:“怎的痛也不说?自个的身子都不在意?”
销雪抿唇:“您别凶我。”
淳祈帝盯着鱼尾给销雪拆纱布呢。
淳祈帝心说他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凶啊。
昨儿太医几人围着,淳祈帝离得不近,几盆盆血水端去,淳祈帝猜想伤得是重,但当太医整理好,伤口处,包括左手手心,都包裹着纱布了。
现下,淳祈帝瞧着纱布掀开,部分痂裂了,纱布就粘连到皮肉,原本肤如凝脂的手臂,伤痕斑驳,痂印交错,竟找不出一整大块好肉。
他这小嫔妃多怕疼啊,她该有多疼啊。
鱼尾昨天便瞧过伤口了,今儿又瞧着还是忍不住心悸。
销雪因着药痛得蹙眉龇牙,时不时发出细弱的呻吟,而鱼尾呢,抹药抹着就开始流泪抽泣。
淳祈帝瞧着主仆二人,又心疼又气,看不下去,把鱼尾赶走,自己给销雪上起药来。
不曾想,淳祈帝上药动作可是熟练。
淳祈帝眉眼专注,也怕弄疼了人。
但当淳祈帝掀开销雪左手手心纱布时,是真的有些气息不稳了。
无他,别的地方伤口都浅,纱布也掀得容易。唯独这,纱布连着肉,伤口很深,还没了一小块肉。
许是早上牵扯到了,现在流着血。
销雪这会疼得想把手从淳祈帝手里抽出来了。
“这儿是怎么伤着的?”
“当时听见那太监脚步,不敢轻举妄动,又怕真失了神志,只能握着护甲往手心里按了,当时并不觉得这般疼的。”
淳祈帝想,一会他要叫王振把那太监千刀万剐都不解气。
“陛下怎地上药包扎这般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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