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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儿盯着林一,暗自计较着。要不要编排几句,将胸中不快还给这林一呢?只是见其淡淡的神情,令人心中踌躇。
许月不敢言语,只求林师兄别惹出事端。门内长老当前,若有不测,便是大麻烦。
真元子手扶长须,呵呵笑道:“贫道只是见其举止沉稳,心生感慨而已!想不到贵派一个养马弟子,应答有据,落落大方,可见天龙派威名不虚啊!”
“哈哈!一个养马弟子而已,当不得道长如此夸奖的!”孟长老心中受用,哈哈大笑。他以为这老道借机说好话而已,不过好话听起来,就是舒服。
这林一有哪里好的,讨人嫌的德行,看着就让人气恼,竟也能受真元子青睐?
木青儿心中不忿,忍不住上下睨向林一。转瞬便瞪着眼睛,惊讶指向林一问道:“林一,你为何不穿棉袍,是门内待你刻薄不成?”
孟长老也是眉头一皱,看出了不对头的地方。这养马弟子逞强不成,真不怕冷?
林一心中苦笑,非要捂着棉被出来才成吗!
“林一自小便无父无母,缺衣少食也为平常,有衣衫蔽体,还分什么寒暑呢!日子久了,倒也耐得住这寒冷的,并非门内刻薄!”林一耸肩双手一摊,目光淡淡扫过几人。看似对木青儿说话,实则在留意孟长老与真元子的神情。
木青儿一时语噎,怔怔盯着林一。
林一面色沉静,语气平淡,虽是托辞,道出的却也是实情。
望向林一,许月眼圈一红,想不到这林师兄如此身世,心中唏嘘!怜意渐生!
“倒是个凄苦的出身——!”孟长老点点头。
林一摇头低声说道:“林一早习以为常了,孟长老无须介怀!”
“呵呵,将欲取之,必固与之。反之亦然!这位弟子心念通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小小年纪,为人品性,着实不俗!”真元子赞叹道。
林一闻言看向真元子,俯身行礼,缄口不语。不管这真元子究竟何意,他只做出懵懂状!
孟长老不愿在一外门弟子身上耽误工夫,大声嚷嚷道:“道长,方才比试没分出高下呢,再来比过?”
木青儿也暂且放过林一,拉着孟长老胳膊,好奇问道:“孟叔叔,比试什么呢?”
“哈哈,青儿方才所见,乃是我与道长比试轻功呢!”孟长老对木青儿总是言出必应。
真元子见林一守着礼数,却也不想搭理自己,似有回避之意。
这养马弟子身上,那种云淡风轻的气度,非凡夫俗子所有。莫非自己看差了?真元子暗忖不已,却不露声色,笑着对木青儿说道:“青儿姑娘可做仲裁,方才谁是赢家?”
木青儿眼珠一转,笑靥如花:“道长与孟叔叔皆是轻功高绝,踏雪无痕。青儿眼拙,实在分不出孰优孰劣,奈何?”
“哈哈!道长莫要为难我青儿侄女了,道长轻功高明,孟某佩服!”孟长老说道。
真元子也是呵呵一笑:“孟长老的龙行九变甚是奇妙,贫道自愧不如的!”
“我这龙行九变尚未至大成之境呢!道长让孟某惭愧呀!”孟长老倒也坦诚。门内只有木天成的龙行九变已臻化境,其他几位长老的轻功尚差一筹,不过是与自己仿佛。
“火炉上的酒也该沸了,道长,莫要耽搁了喝酒!青儿,叔叔先走一步了!”孟长老话音未落,身形已拔起,人到了四五丈外。
“呵呵,孟长老真是快人快语,几位小辈,就此别过!”真元子对孟长老背影轻笑一声,回首惟对林一点头示意。平地犹如风起,卷动衣袂,身形飘动之际,他已到了孟长老身后。
二人身后的白雪之上,看不到半片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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